而对于虞俏遗体的处理,池念想,像她这样爱美而充满浪漫细胞的女人,定是不愿意自己的尸体慢慢腐烂。
所以选择了火化。
火化之后等到下葬的那天,墓地里来了很多人。
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那个曾经追求过虞俏的男人威尔森也来了,还有一些跟虞俏关系要好的朋友,通过联系上池念而也来参加了虞俏的葬礼。
撇去这些人,还有一个没联系过她或者傅家的人也来了。
是池渊。
他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西装,胸前戴着一朵白花,手中捧着一束路易十四玫瑰花,轻轻地放在了虞俏的墓碑前。
他依旧绅士稳重,可不喜不怒的面庞,却有一股说不尽的沧桑消靡。
池念没有赶他走,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扔掉他的花,因为麻木而此时顾不上对他是什么感想。
池渊全程亦是没有跟任何人交流。
等到葬礼结束,人都渐渐去,她跟何慧蓉一左一右搀扶着虞老太太也终于离开了这里。
与她们一同离开的傅庭谦留意到,所有人连他们都走了,池渊却始终驻足在原地,丝毫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
他脚步微顿,但还不等他做出什么举动,忽而这时,被池念跟何慧蓉搀扶的虞老太太再度眼前一黑的晕厥过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远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强烈而难过得多。
虞俏葬礼结束以后,虞老太太一病不起,郁郁寡欢的食不下咽,上了年纪的老人突然好像更老也更沧桑了,再没过多久,虞老太太在医院里也自然而然的去了。
去得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预兆。
就像是一个人代表生命的那盏灯,油被燃烧殆尽,灯也就这么灭了。
傅庭谦从来没有比这一刻还要心慌惧怕,生怕着池念无法承受,而他也是第一次感到捉弄人的命运竟是叫人如此有心无力。
不久前才说,不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替着她顶起那片天。
可现在她眼前塌下来的那片天,他能替她撑得起么?
毕竟,他终究不能替她承受,她现在不得不承受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