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他对待女儿的疼爱早已经转移给了池艾,以他们如履薄冰多年的父女关系,他说在乎她估计也不会信。
虽然没有得到池渊的正面回答,那一瞬间有过像被针扎一样的刺痛,可也就那一会儿过后,她发现自己其实池渊不论怎么回答,她实际上好像也都无所谓。
毕竟纵然虞俏不在了,不代表池渊曾经犯下的过错就这样跟着烟消云散。
问他,只不过是那一秒钟,她被亲情这种东西,作了祟。
掩去了眼底深处那抹好似浓郁不散的哀愁悲凉,池念再抬起眼帘,冲身边男人提唇笑了笑,“亲情现在对我而言固然是奢侈了点,但撇开血缘关系这点,傅爸爸傅妈妈于我也是亲情。”
她唇角边的笑意,在傅庭谦的眼中只感到尤其苍白。
“再论血缘关系现在也有孩子,虽然它还太小没有生下来。”池念对视他道,“而且我还有爱情,还有你,不是吗。”
他们都没有因为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而抛弃她,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想要一抹亲情的温暖就离开。
更何况那抹亲情也并不温暖。
车窗外灯光折射进来的光影掠过,她俏落也雪白的五官在他的视线忽明忽暗。
傅庭谦深深看她,须臾后,他抬起手。
男人宽大温厚的手掌心捧着她的脸,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眉眼的轮廓,菲薄的唇噙着一抹温浅笑弧,“我们的感情,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出现什么裂痕,并且不论什么时候,我也会始终如一的对你,池念。”
虽然刚得知虞俏去世的那时,他在医院里让她振作强忍情绪的那些话是残忍的冷酷了一些,或许那个时候在他们之间有过一时的裂痕,但那点裂痕是可以缝补上的。
至少,除了那时她对他有过短暂的不让触碰以外,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还是有些慌乱。
看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平静,多数时间傅庭谦都在想,还不如那时让她痛痛快快宣泄掉所有的情绪。
孩子倘若真的没有了还可以再怀上,可如果她在压抑着自己悲痛的情绪,对于本身就怀有身孕的她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孕妇,情绪本就敏感脆弱,较为容易抑郁。
如若她因此堆积下来了什么病根,反而得不偿失令他感到后悔。
但这些话如今再提都没了意义,太晚了。
并且,如今她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九溪湾。
云姨还没有睡下,见到他们回来,赶忙过来叫了他们一声,担忧道,“太太怎么出院了?”
“暂时回来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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