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边流了一地的血,那血都是从他的大腿上一眼看去有三四个伤口中渗透出来,流淌到了地上。
而就在皮鞋边的不远处,有一支被敲碎露出锋利尖端的酒瓶,酒瓶的尖端上染着鲜红的血迹。
可能因为失了血,也因为来自腿部的疼痛感,令男人碎发下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细密的冷汗。
傅庭谦的视线内,仿佛有几个她的影子在重叠,朦胧不清的让他一时间不敢确定,这是否是他的幻觉。
他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唤她,“池念?”
“是我。”
池念看着他腿上明显的伤痕,又看向他的脸,心跟被撕扯了一样。
她不知道这伤究竟是苏蔓之弄的,还是他自己弄的,但光是看着这伤口,就已经感到触目惊心的疼。
池念伸手,想试掉他额头上冷汗不止的汗水,可指尖刚碰上他的皮肤,就发觉他的身体不正常的滚烫得厉害。
再看他的神态,几乎不难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什么。
池念心头狠狠一震,猛地盯向一旁被保镖架住的苏蔓之,“你给他下了药?”
苏蔓之正在试图挣脱保镖的钳制,闻言回头朝她冷笑了一下,“下药?哪有那么简单。”
池念还没理解透她的意思,傅庭谦费劲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指,混沌不清的模糊道,“去,把门通开……再叫人把这里面的空气都抽走……”
她怀孕了,绝不能闻到弥漫在包厢内那个香的味道。
池念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没多问一句,立刻回头朝保镖吩咐,让他们迅速去把门开到最大,再让他们去找东西把里面的空气都排出去。
吩咐保镖这些,池念又回头,然后把西蒙叫过来,跟他一左一右的扶住傅庭谦的手臂,“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苏蔓之冷笑不止,“没用的。”
池念冰冷且怒的视线猝然盯向她,“把她给我扔出去,别让我看到她!”
“是。”
保镖架住她的左右臂就往外走,苏蔓之不甘心的尖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之后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
这时,一旁的西蒙看过傅庭谦的状况,抬头朝池念皱眉道,“池小姐,傅总好像不是被下了一般的药,他这个状况很不对劲,跟普通被下药的样子不太相同。”
傅庭谦不止身体的温度热得灼烧,连肌肤都像是被沸腾的开水烫过一样,泛出红了不正常的红。
被下药是什么症状,池念以前在江靖北的身上看到过,而傅庭谦此时的模样,远比她曾经见过的样子更严重也更不正常得多。
纵然再是怒不可遏多不想看到那张脸,池念此刻都不得不让保镖先停下,无意识的攥紧了双手,“你到底给他弄了什么?!”
“没什么。”苏蔓之阴凉一笑,“就是让他闻了很久的加了尸油的催情香而已。”
池念眉心一皱。
“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给你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