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悠然闲适的静谧,跟不远处华丽热闹的酒会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相比起那奢靡的繁华,她却喜欢此时眼前的安然幽静。
舒适的不由觉得此刻无人的安静竟是一种享受,彷如被牢笼禁锢的心灵得到了短暂的解放一般。
但,再好的画面,终是不得贪恋。
池念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微微的深呼吸了一下,没让自己在外面耽搁太久。
她睁开眼睛后,正欲返回酒会中。
然而转身间隙,视线内猝不及防的闯入一道黑压压的身影,令毫无心理准备以及对待危险有着本能条件反射的她,甚至都没有看清逆光而立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五官什么模样,便下意识连连踉跄后退了几步。
由于退得太快,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铺着鹅卵石的地面上,毫无预兆的脚跟一崴,池念吃痛的低叫一声,随之是不出意外的跌坐在地上。
疼。
跌坐在地上的同时,本能撑住双臂按在鹅卵石上的手掌心传来无比清晰的疼,而崴到的那只脚更是钻心的疼。
她蓦地抬起头,眼睛两秒后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站在她面前如一座令人感到极度压迫感的高山一般的男人。
池念顿时气恼把手里的包砸向他,脱口而出的爆出一句粗话,“盛斯衍,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没有发出一点惹人注意的动静,他是鬼吗?
还以为是什么危险人物想从背后偷袭她,结果居然是他。
虽然他跟危险人物也没什么两样。
盛斯衍精准的偏头躲过她扔过来的包,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眼镜的面色并不好看,甚至是沉得阴郁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唇畔间冷冷地流泻出一个字,满是悚人味道,“说。”
池念感觉他简直是莫名其妙,压制不住的火冒三丈,“说什么?!”
他俊美的脸庞阴沉如鬼魅,“你清楚。”
她清楚?
池念上下端详了他须臾。
他穿得干净整洁,斯文优雅,却掩不住他一身的仆仆风尘,俊美的眉眼之间更是有着倦怠之色。
而那几分难以言喻的倦怠感,令他看起来反而更阴沉可怖了,像得了偏执症的人,对某一种分明得不到的事物非要固执的得到,分明身心都疲惫不堪了却也偏执的不肯放手。
哦,倏然间,她还真的就懂了他没头没尾莫名而来的话。
好笑的扯了下唇,池念双眸都是寒凉,讥讽的道,“该说你是用情至深情难自禁,还是阴魂不散像个狗皮膏药?”
盛斯衍不理会她的指桑骂槐,冷冷如寒霜的逐字逐句道,“顾时筝,在哪?”
“这个问题,这几年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
没顾来自双手跟脚上极致的疼痛感,池念掌心按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地面,双臂撑起力量慢慢不急不缓地兀自站起身。
理了理凌乱胸前凌乱的发丝,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几近冷漠暗沉道,“我也回答过你数不清的很多遍,现在依旧还是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