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了手指间的烟蒂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傅庭谦口吻偏冷淡,“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猝不及防的话,令陆祁稍一怔愣。
傅庭谦瞥着他,“心里的疙瘩放下了?”
慢慢地,陆祁云淡风轻般地笑道,“陆肖已经死了,我又还能有什么疙瘩。”
可是当初他们都以为,陆肖没了以后,陆祁可能也毫无好好活着的寄托,但如今他还好端端地活着,显然,他的心境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因为什么而改变了心境,陆祁如果不想说,别人也不太问得出来,大概或许池念更了解他一些。
傅庭谦看了看他,对此不再多说,也不再多问。
转为跳跃性又极快,他道,“跟我说说,这几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他这话,倒令陆祁反而不解,“你既知道她来意大利的目的,心中也一直有她,会完全没有关注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
陆祁略有狐疑,“你对她,真的不清楚么?”
傅庭谦沉默须臾,晦涩的低沉开腔道,“我了解到的,跟你待在她身边了解到的,始终都有不一样的差别。”
陆祁看着他,有些似懂非懂了什么,却又忽然发觉,自己反而完完全全突然看不透傅庭谦这个人了。
禁不住地,陆祁困惑地道,“所以你们这些年,到底在互相煎熬着什么?”
……
陆祁跟傅庭谦在地下停车场聊了很久,久到等陆祁再折身回公寓的时候,池念早已带着西西吃完东西,洗漱完后睡着了。
本欲是要回自己公寓的,然而轮椅却在公寓门前又停顿下来。
转头,望向对面那扇紧闭的公寓门。
陆祁的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话。
一开始,他来到意大利待在池念身边,是为了还傅庭谦那点人情不假,但其实也全然。
而至于这么多年为什么他还留在这里,更不可能再是为了什么人情,也不是什么喜欢不喜欢。
笼统用一句话来说——
陆祁淡淡地想,大概是出于惺惺相惜,同病相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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