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的锋芒正刺中轿车的左前轮,随着一声闷响,轮胎被划开一条好长的口子,立刻瘪了下去。要知道此时轿车正全速行进,一侧的轮胎突然瘪掉,轿车的车头立刻发生倾斜,不受控制地直向路边撞了过去。
耳轮中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轿车结结实实地撞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其劲道之大,把轿车的整个车头都撞没了。
坐在前排的两名大汉,开车的那位被方向盘顶住,胸骨俱碎,整个胸腔已然凹陷下去,副驾驶座位上的大汉,则直接顺着车窗射了出去,连飞带滚,轱辘出十多米开外,头骨破裂,当场毙命。
坐在后排的东定日和另名大汉,狠狠撞在前排的椅背上,大汉当场晕死过去,东定日满头是血,神志不清地推开变了形的车门,从车内翻滚出来。
他趴在地上,嗓子眼像是拉开的风箱,嘶嘶地狂吸着气,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淌进他的眼睛里,将他眼中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红。
沙沙沙
脚步声在他身边传来,他颤巍巍地扭转过头,先是看到一双黑色的军靴,目光上移,看到黑色的长裤,黑色的夹克,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
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笑脸,他并没有笑,但天生上扬的嘴角,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笑。
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唐寅
那人蹲下身形,默默地看着趴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的东定日,面无表情地问道:疼吗?
我操你东定日牙关紧咬,血丝顺着牙缝滴淌出来。
呵呵哈哈他先是轻笑,接着,变成仰面大笑。
毫无预兆,他手中的弯刀缓缓插入东定日的肋下。刀锋刺穿衣服,皮肉,顺着肋骨的缝隙,缓慢且又深深地插了进来。
他低下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这只是第一刀。我们的时间有很多,今晚,可以慢慢的玩
长夜漫漫,这一晚,恐怕很多人都无心睡眠。
当唐寅一边用手帕擦着血迹斑斑的手掌,一边走回到凯旋桥桥下的时候,这里已聚集了不少的人。
人们穿着透明雨衣,带着口罩和塑胶手套,动作娴熟地将地上的尸块一一装入袋子里,还有专人用塑封机把袋口一一封死。
整个现场,没有交谈声,人们默不作声却又训练有素、配合娴熟地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站在路边的一名中年人,看到唐寅,眼睛顿是一亮,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客气有礼地躬了躬身形,笑道:唐先生,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唐寅仔仔细细地把手上血迹擦拭干净,连指甲的缝隙都没漏掉,而后,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笑容满面地接过来,展开看了看,笑道:唐先生,多了。
帮我放出一句话。
唐先生请说。
以后,谁要是还与东家有一丝瓜葛,就是与我唐寅为敌,我会,灭了他。不管那个人是谁。唐寅把血迹斑斑的手帕随手塞入中年人的手里。
中年人看着手中的手帕,恶心地咧了咧嘴,捏着一角,急忙交给身边的手下人。他跟在唐寅的身后,赔笑着说道:没问题,我们一定如实转达唐先生的意思。说着话,他看眼手表,又道:我们还能拖住警方十分钟,唐先生请尽快离开吧。
嗯。
看着唐寅离去的背影,中年人笑问道:想必过不了多久,唐先生又会有生意给我们吧?
唐寅头也没回地挥了挥手。
难得能看到唐寅对自己做出回应,中年人脸上的笑意加深,并多了几分真诚,躬身施礼,说道:唐先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