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镯的价值能高达一个亿,纪航并没有夸大其词。
如果说翡翠只是一件饰品的话,那么帝王绿翡翠就是宝贝,可做传家之宝的宝贝。
就算是镶嵌在戒指上的一小块帝王绿,其价值都以数百万计。这么大的一只手镯,价值更是要翻了翻,打着滚的往上加。
关键是这种东西没有卖的,哪怕你有再多的钱,也未必能买到这么大的帝王绿手镯。
它的价值,可以评估为几千万,也可以评估为两亿、三亿,因为即便卖两亿、三亿,也有人愿意掏腰包去买。
所以说纪航受贿一个亿,不算是冤枉他。
纪航看眼谢文东,说道:这只手镯,是在林子安家中搜出来的。
不是他的传家宝?谢文东笑问道。
纪航也笑了,反问道:谢先生觉得可能吗?
谢文东又问道:不是有人放在他家里的?
纪航说道:林子安的夫人已经承认了,这只手镯是她买的。
哦?
五千元买的。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转目看向纪航。纪航哼笑道:连谢先生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这么大一只的帝王绿手镯,用五千元买下,简直就是笑话。
林子安的夫人叫叶萱?
是。
我可以见她吗?
当然。委员已经发话了,我又怎敢阻拦谢先生呢!纪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谢文东这么关心林子安的案子,还专程跑过来一趟,显然是想为林子安脱罪的,但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这个案子,谁都翻不了。
按照叶萱的说词,她是受人陷害。
一日她去逛商场,逛到珠宝专柜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只手镯,当时她觉得很漂亮,便让服务员拿出来试戴,大小正合适,她也是喜欢的爱不释手,问服务员手镯多少钱,对方的答复是多少钱都不卖,因为是别人订制的,商家只是放在柜台中暂做展示。
叶萱听后,大失所望,恋恋不舍的把手镯还给了服务员,正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中年妇女恰巧来取这只手镯。叶萱没有多想,随即又去别处游逛,当她要离开商场的时候,刚巧又遇到了那名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主动和她搭讪,问她是不是喜欢她订制的手镯,如果她真喜欢的话,可以以五千元卖给他。叶萱听后,倒也犹豫了一阵子,五千元不是小数目,但她感觉这只手镯绝对值这个价。
随即她便和中年妇女做了交易,用五千元把手镯买了下来。
这就是叶萱口中整件事的经过。对于她的说词,纪委的人也有去查证,找到了那家商场,也找到了那家珠宝店,查证的结果是,叶萱说的那天,确实有人取走了订制的手镯,但根本不是这只帝王绿手镯,一家商场的珠宝专柜,也不可能把价值上亿的手镯摆在柜台里展示,更不可能拿出来轻易让人试戴。
至于订制手镯的那名中年妇女,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叶萱的说词,完全无从查证,这是纪委目前调查的结果。
前因后果都听完后,谢文东立刻抓住了其中的要点,就是那名中年妇女,只要找到了那名中年妇女,所有的隐情就都浮现出水面了。
只是,那名中年妇女的名是假的,电话也成了空号,人海茫茫,要想找到她,又谈何容易,纪委对此案的调查,也是卡在了这名中年妇女身上。
现在,他们只能从林子安身上着手,查他究竟与谁存在重大的利益关系。
谢文东问纪航道:有那个女人的照片吗?
纪航摇头。
谢文东说道:既然是在商场里,肯定是有录像的。
是有录像,可惜都未能拍到正脸。
我看看照片。
纪航从卷宗里抽出一张照片,说道:这是最清楚的一张。
谢文东低头细看,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的侧脸,而且还是从斜上方照下来的,女人带着遮阳帽和墨镜,面容看不太真切,身材臃肿,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有些年岁了。
看罢之后,谢文东问道:这张照片我能拿走吗?
可以。纪航笑道:谢先生向来神通广大,我相信,只要谢先生肯出力找人的话,一定能找得到的!
谢文东淡然一笑,将照片收起,说道:除了这只手镯,再没有别的赃物了?
纪航耸耸肩,说道:林子安做得很干净。
也可以说,他本身就很干净。
五千元,买了一只价值上亿的手镯,很干净?
那为何不是受人陷害?
我只看证据,不凭猜测断案!纪航正色说道:从林子安家中搜出手镯是事实,至于叶萱所言是否属实,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能判定,林子安并不干净。
谢文东点点头,纪航的说法没错,一切都应以真凭实据来说话。他说道:这次,多谢纪专员的配合,我告辞了。
让谢先生空跑这一趟,我也很抱歉。纪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在他看来,谢文东跑来就是为帮林子安翻案的,而现在,他什么都没办成,案件依旧是扑朔迷离,他肯定也是大失所望吧。
听闻他的话,正准备转身离去的谢文东身子顿了顿,转头看向纪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先入为主,不可取,断案之大忌。说完,也不等纪航接话,他已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