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整个人都褪色的呦呦一边哭,一边吃完了那份辣椒炒肉,期间还伴随着小少年磕磕巴巴的道歉。
好难过。
下午的呦呦趴在桌子上,听头上的风扇嘎吱嘎吱响,感觉待会儿的体育课都不快乐了。
“……姜棠,你有带‘那个’吗?”
“啊,你来‘那个’啦?我找找,好像带了……”
“还好你有!我们班我知道的就只有你和向颖颖,你要是没有,那我可就惨啦!”
趴在桌上的呦呦看着姜棠和另一个女孩子鬼鬼祟祟地嘀咕着什么,期间伴随仿佛哑谜暗号一样的这个那个,听得呦呦一头雾水。
“你们在说什么啊?”
她闷声闷气地问。
那女孩贴着呦呦的耳朵道:“就是‘那个’呀,你不知道吗?”
十二三岁的年纪,对于许多女孩子而言都是个格外奇妙的年纪。
无声无息的生理变化成为了一个无形的分界线,来了‘那个’的女孩好像提前一步迈入了和同龄人不同的阶段,有了独属于她们的小秘密。
很显然,呦呦的这个小秘密还没有到来。
姜棠见她还是一脸懵懂,在她耳边直白解释:
“她说的是月经。”
呦呦这才恍然大悟。
她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这两人这个那个的打哑谜,她确实听不懂,因为在家里郁澜和顾妙妙从不会这么说。
“所以你是找棠棠要卫生棉的吗?”呦呦疑惑问,“那你直接说就好啦,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呦呦真的只是在用普通音量说,但那女孩却紧张地上前捂住呦呦的嘴:
“嘘——小声小声!”
呦呦的脸很小,她伸手一捂就遮住了半张脸。
她无辜眨眼,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惨遭禁言。
“大家都要听见了!”那女孩涨红了脸,“到时候男生他们肯定要拿这个开玩笑!!”
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他们刚刚迈入青春期的阶段。
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朦胧的意识到两性之间的差别,会对这种差异产生好奇心。
只不过,男孩子表示好奇心的方式,都显得格外不讨人喜欢。
呦呦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姐姐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奇怪的呀。”
她目光很坚定地看着那女孩。
“你不要害羞,会拿这个开玩笑笑话你的人,才应该害羞!”
因为姐姐说,要是有人敢拿这种事情开她的玩笑,她会问候他全家教他做人。
并郁澜也时常教导呦呦,要是她到了那天,也要像顾妙妙一样,用这种态度应对。
——当然,一言不合问候人全家还是略有些不可取的。
那女孩看了看周围,紧张得仿佛有人正在偷窥她刚揣进口袋的卫生棉。
“……你、你说得轻松……”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她这样的勇气的。
呦呦的话似乎并没有令她就此大胆起来,但呦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毕竟她还没有完全从糖醋排骨的阴影里走出来。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尹教练一丝不苟的严肃脸。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能让你拿冠军?能让你在冰场上少摔几个跟头??”
当时的呦呦老老实实摇摇头,很认真地答:
——“不能,但是能让我快乐。”
……尹教练听完差点没当场把她扔出去。
不过呦呦这些年也习惯了。
拿冠军是有代价的,在冰场上漂漂亮亮也是有代价的。
就像日复一日练琴的姐姐,还有雷打不动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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