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笑了笑道:“大隋天下,比我聪明的寒门子弟只怕也是多如牛毛。可大隋百年,寒门子弟出人头地的又有几人?罗耀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还不是因为他曾是皇帝的执伞奴。若是没有这份机缘,说不得他现在不过是深山里一个樵夫,贫苦度日。”
大隋上一个皇帝在西北巡视的时候,有一次微服私访路遇奔牛,那不知为何受了惊吓而发疯的耕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伤了不少行人。皇帝刚要下令手下侍卫屠牛护民,却见一个年少樵夫随手将背着的干柴丢下后大步而去。正面拦着那疯牛,双手握住牛角,竟是硬生生靠着两臂之力将那疯牛放翻,再一拳将牛头砸了一个大坑出来。
这少年日后成了皇帝的执伞奴,蛰伏数年,终究是在东北樵渔郡平叛的时候大放异彩,被皇帝破格提拔为五品别将,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屡战屡胜。
这少年,就是罗耀。
一拳砸死奔牛的时候罗耀也是十五岁,毫无疑问现在的方解也没有这个实力。他有无数个办法杀了那头牛,却绝不能做到以力硬拼。
所以罗耀就是罗耀,独一无二的罗耀。
……
……
帝都
太极宫
兵部尚书虞东来快步到了东暖阁外面,早就等在门外的内侍太监苏不畏连忙行了个礼说道:“陛下等着您,吩咐过了,您到了之后直接进去。奴婢一直在这候着,只等着大人您来呢。”
说完这句他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今儿心里不痛快,大人小心些。”
虞东来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冠服后躬身进了东暖阁。他低着头进去,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别人在。进了门他悄悄扫了一眼,发现椅子上还坐着两个人,所以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若是陛下生气的时候还只召见自己,那麻烦说不定大了。
“臣虞东来叩见陛下!”
他撩袍跪倒,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皇帝说话,虞东来心里一紧,脑子里迅速的盘算了一下自己这几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还没等他想到,一本奏折从书案那边扔过来,啪嗒一声掉在他额头前面,吓了他一挑。
“自己看!”
皇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失望和愤怒,虽然压制着,但足够让人心惊胆颤。
虞东来小心翼翼的把奏折捡起来翻开,才看了几眼就大惊失色!他抬起头看向皇帝,一瞬间后背上的冷汗就湿透了衣服。只看了皇帝一眼,他立刻垂下头顶在冷硬的青石板地面上。头压的太低所以屁股翘起来的相对较高,姿势看起来有些滑稽。
“臣不查,请陛下责罚!”
“责罚?”
皇帝冷冷的问道:“朕要是摘了你头顶上的六梁冠,你可愿意?!朕把兵部交给你,你却跟下面的人合着伙的蒙蔽朕!朕对李孝宗寄予厚望,他却让朕失望透顶!”
虞东来吓得哆嗦了一下,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樊固的事犯了,这次……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