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就得走。”
方解看了大犬和沐小腰,又看了一眼坐在一边喝闷酒的老瘸子。
没等大犬和沐小腰回答,他走到老瘸子身前跪下来,认真的一丝不苟的磕了三个头,他没说什么,磕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吴一道救了他,离开散金候府的时候,他只是对吴一道说了一声谢谢。老瘸子救了沉倾扇,他却跪下来磕了头。
“老爷子,或许我只能磕头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或许再无报恩之时。
方解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本来还想赖着您,怎么也得把一式刀学会了再说。可现在看来没机会了,我们无论能不能走,无论能走多远都得走,哪怕只能逃出去多活一天,可为了这一天的命还是得逃。虽然和卓先生萍水相逢,但他既然告诉小腰姐能压下来三天,我信他,有这三天逃命的时间,不错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卓先生。”
老瘸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或许……给的就是你们逃的机会。”
最终他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句,然后垂下头不再说话。
方解一愣,听到老瘸子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又背负上了一个天大的人情。卓先生说给沐小腰三天时间,老瘸子提醒他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卓先生的意思是,你们抓紧这三天时间赶紧逃吧。
他当时对沐小腰没有清楚的表达出这个意思,或许是忌惮着什么。
“即便现在没人知道沉倾扇是夜闯兵部那个人……”
大犬摇了摇头:“但现在长安城的所有城门都有重兵盘查,咱们怎么走?”
沐小腰指了指指了指自己之前丢在桌子上的包裹说道:“卓先生送的,他说咱们没准用的到。”
大犬把包裹打开,发现里面是几套簇新的飞鱼袍。
方解心里一震。
“卓先生……”
他低声叫了一声这个称呼,然后转身对着宫城方向遥遥一摆。
“十几年前他就是真性情的人,因为这个而被关进铜墙铁壁的大牢里,皇帝惜才不杀他……那是真的铜墙铁壁,否则根本就关不住他,只是被押了这么多年,他性子到现在依然没改变分毫。”
老瘸子沉吟了一声,语气敬佩。
“他曾经是江都丘家的人,当年数万精锐屠刀下唯一活下来的丘家的人。虽然他不姓丘,但丘家对他有大恩,他本能逃走,却固执的坐在丘家老太爷身边,两人对饮,坦然面对蜂拥而入的兵甲。”
老瘸子说。
……
……
方解站着,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
坐在椅子上的息画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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