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七道:“属下不解的是,既然王爷您的目标是西北,为什么要这么早拉拢那个方解?他即便是个人才,可能用也要在两年多之后,到时候西北的战事说不定已经结了,他还能用?”
“六七,你这名字取的不错。脑子只动了六七分,另外二三分倒是像个傻子。”
杨胤笑了笑道:“陛下若是下旨拿办了谋良弼和杨开,为了平衡局面自然也会动一些孤的人,首当其冲就是李孝宗,那个家伙本来就是个小卒子,丢了也就丢了,不可惜。但对蒙元的了解来说,西北军中又没人比得了他,所以他才会被陛下启用且任为先锋……到时候他若是被弃了,谁来接替?”
“现在……除了方解之外还能有谁如李孝宗一样了解蒙元了解满都旗?别忘了方解来长安之前的身份,他是斥候队副,李孝宗对蒙元对满都旗的了解,都是通过方解的嘴告诉他的。只要孤去西北主持军务,不需要孤自己去求,陛下就会主动把方解从演武院里拿出来交给孤。”
“一件宝甲换一个好用的先锋,这买卖不亏。”
杨胤笑了笑,带着些许得意。
……
……
雪在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十天之内连下两场足够大的雪这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长安府的差役又要开始忙活了,雇佣大车行的马车将大街上的积雪拉出去。城里不缺等着找活干的力巴,而且官府也不会压榨他们应得的那三十个铜钱的工钱。
演武院里的雪自然有下人打扫,而学生们也没有因为下了雪就有什么好心情。五个演武院学生被杀的事瞒不住,这消息很快就在院子里疯狂的传播了出去。下了课之后,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的都是这个话题。
大部分的态度都是愤怒,而没有多少恐惧。
大隋立国这么多年,还是首次有人敢挑衅演武院。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凶手最终会被擒获,更不会怀疑这个人会被大隋的律法碾成齑粉。在众人的议论中,方解的班显然就成了风口浪尖上的存在。
死的五个学生都是这个班的,人们不可能没有什么怀疑。千奇百怪的推测在演武院里泛滥,甚至有人怀疑杀人的人针对的正是方解。不然,为什么死的不是别的班学生?
方解没闲工夫理会这种无聊且带着些恶意的揣测,他回到自己房间里之后就看着那件据说是产自西域的宝甲怔怔出神。怡亲王派人跑了这么远的路特意送来这么贵重的一件礼物,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透着一股金属光泽的软甲,方解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
十二年了,你居然还没有放弃回到朝堂的念头……权利果然是对男人来说最大的诱惑啊,连美人都比不得。
怡亲王既然肯放低身份来主动拉拢方解,那么这十二年来他拉拢的人还会少的了?方解根本不需要费脑筋,就能够猜到朝堂里肯为怡亲王说话的大人们绝对不在少数。他忍不住有些想笑,心说连我都看得出来,难道陛下看不出来?
当初陛下一怒杀了兵部侍郎候君赐,罢免了兵部尚书,又怎么会和怡亲王脱得了关系?只是陛下这敲打的手段,显然没有让这位亲王殿下收回心思。西北的战事是大隋这二十多年来最大的事,怡亲王要想回到朝廷掌权,没有比亲自掌控这场战争且取得胜利更直接快速的手段了。
只要他能去西北主持战局,到时候凯旋而还,陛下就再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一位功劳巨大的亲王回到朝廷。
可是,难道陛下真的会遂了怡亲王的心愿?
就在方解发呆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吱呀一声推开,女教授丘余缓步走了进来,脸色似乎有些不悦。
“你收了怡亲王的礼物?”
她进门就很直接的问道。
“收了”
方解回答的也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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