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都特勒听到了隋人惊慌失措的呼喊,所以他的嘴角上浮起冷酷的笑。那些隋人绝对想不到,只有不足六万人马的满都旗军队,会对拥有超过七十万大军的隋人主动发起攻击。数量上的巨大差异,让隋人放松了警惕。
闷雷一样的声音贴着地皮卷了出去,马蹄甚至让草原都为之颤抖。
……
……
隋人的抵抗超出想象的顽强,从高坡上如山洪暴发一样冲下来的满都旗骑兵,在距离隋人大营不到百步的时候遭遇到了第一轮箭雨,箭很密集,由此可见隋军士兵的素质确实很强,在最短的时间内拿起了武器。但已经到了这个距离,羽箭无法阻止住战马的冲刺。
被射中的满都旗骑兵坠落马下,很快就和草地融合在一起。
阿古达木带着的千人队冲在最前面,拦在他们面前的不止是隋人的羽箭还有大营外面密密麻麻的鹿角。隋人似乎为了对付骑兵想了不少办法,而这种东西是阻止骑兵踏营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阿古达木呐喊了一声,最前面的骑兵冒着隋人的箭雨抛出去绳索,对于这些能轻易套中野马的骑兵来说,套中不会动的鹿角没有一点难度。绳索接连飞出去套在鹿角上,然后骑兵们开始往两侧加速奔离。绳索打的活结很讲究,只要一拉,活扣就会越收越紧不至于脱离。外面的两排鹿角跟快被拉开一道口子,骑术精湛的满都旗骑兵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并没有让鹿角阻挡大队人马太多的时间。
最前面的骑兵在冲到栅栏外面的时候纷纷跃了下来,然后疯狂的去推面前的障碍。栅栏里面的隋军士兵用马槊疯狂的往外刺,敌人的血如瀑布一样喷洒出来,栅栏外面的尸体很快就堆积起来一层。
“撞开它!”
阿古达木大声的吼着,眼神里都是焦急。
更多的骑兵下马,飞快的跑过去然后跃起来用肩膀去撞。尸体在栅栏外面越堆越高,从栅栏里面刺出来的长槊密密麻麻如刺猬一样。但即便如此,在付出了至少五百人的伤亡之后,满都旗骑兵终于撞坍了一段栅栏。
后面的骑兵发出一声咆哮,催马向前冲了出去。
呼哈的喊声响彻在夜空,骁勇的骑兵从缺口里如冲垮了大堤的浪潮一样涌了进去。在栅栏坍塌之后,防御的隋军不得不开始后撤。但他们的双脚跑不过战马的四蹄,从马背上俯身劈落的弯刀很难躲闪。很快,防御的阵线就被蒙元人撕开了一条口子,大隋的步兵被逼的节节后退。
在阿古达木的千人队冲进隋人大营之后,满都特勒在亲卫的保护下也冲了进来。
“满都狼!”
他回头寻找着堂兄:“不能都冲进去,你带两个千人队照顾后路。”
满都狼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就猜到了满都特勒的意思。他可不是真的在为大军考虑,而是为了功劳考虑。骑兵已经冲进了隋人的大营,一旦让战马跑起来隋人没有一丝希望挡得住。而这个时候,已经胜利了一大半。满都特勒让满都狼断后,只是不想让他分去太多的功劳而已。
“呼哈”
满都狼应了一声,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他的父亲本来才是继承旗主位置的那个人,但就因为王庭那个该死的规矩,在满都拉图毒死老旗主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在王庭里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应付着那些贵族们的刁难。若不是如此,现在发号施令的人应该是他满都狼才对。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满都狼自幼就对满都拉图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和服从。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看着少旗主带着士兵们疯狂的往里面冲杀,不知道为什么,被截断了获功之路的满都狼非但不生气,反而嘴角上慢慢的浮现起了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
他拨马而回,带着他的两个千人队在隋军大营外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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