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左右看了看,见左右没人随即从口子里钻了进去。
他踮着脚挪到床榻旁边,发现躺在上面的人脸朝着里面,身上盖着被子。他举起刀子本来是要剁了这人的脑袋,可一转念又停了下来。他将朝露刀重新缚在背后,然后靠过去在那人后颈上稍微用力一捏,那人闷哼了一声随即昏了过去。方解将那人从被子里扯出来扛在肩膀,然后钻了出来。
方解本意是刺杀几个叛军的将领,而这个时候死了人,叛军的人肯定怀疑是罗耀派人下的手。如果罗耀和叛军有勾连,那方解杀人就会让叛军的人对罗耀不再信任。就算罗耀和叛军的人没有联系,杀几个将领也是有益无害的事。
但方解在临动手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想法,他决定将这个人带出去。
找到刚才杀了的那个甲士,在他身上翻了翻找到一块腰牌,方解扛着人迅速的退回,大犬已经等的额头上都冒了汗。
“偷了件东西,咱们快走。”
方解压低声音道。
“我……操……”
当大犬看到方解肩膀上扛着的是个人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低低的骂了一句。
……
……
大犬摸到马厩,偷了两匹马出来,方解从马厩里撕了一块帆布,让大犬上马,然后将那个人绑在大犬身后,用帆布盖住那人然后将帆布系在大犬脖子前面,夜色里,看起来就好像是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大犬太枯瘦,两个人绑在一起也没显得有多臃肿,方解翻身上马,然后对大犬说道:“一会出去的时候不要急,慢慢的往外走。”
大犬咽了口吐沫问:“能行?”
方解笑了笑:“不能行也没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往外冲,没关系,你后面绑着个人,羽箭也射不死你。别担心我,一般的羽箭对我也没用。”
听方解这样说,大犬也稍微放下了点心。他感觉后面这个人似乎也不算胖,于是又担心能不能挡住所有羽箭。两个人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大门方向走,方解走在前面半个身位,替大犬遮挡。
“口令!干什么去!”
当值的士兵立刻拦住他们问道。
方解回答:“永昌……奉了我家斥候校尉的命令,到黄牛河北岸换班。天亮之前要赶到,河边的兄弟已经在那儿守了一天一夜了。”
他从腰畔上将腰牌摘下来比划了一下,然后又重新系好。
“你们斥候够辛苦的。”
当值的士兵道:“出去就是一天一夜甚至几天几夜,我们当值半夜就觉得够难受了。一直这样熬着,你们也能受得了。”
方解叹了口气:“若不是图那几个银子,谁愿意受这罪!”
“也对!”
那士兵叹道:“一想到你们的饷银比我高两倍,我立刻就觉得你们不辛苦了。”
方解哈哈大笑,心说这个叛军士兵有点意思。
“我们还有今天没明天呢,罗耀的人马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打过来。我们在黄牛河北岸监视着,一旦开战最先死的就是我们。”
“去吧。”
那士兵摆了摆手道:“都是不得已的事,能活着就活着。这个世道……唉……”
方解抱了抱拳:“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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