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河!”
他将绳子从卓布衣手里接过来,猛的大喝了一声。
双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他拉着绳子连续退出去十几步将绳子绷直后绑着一棵大树上:“快!别耽误时间!”
他喊完了这句,却发现不管是卓布衣还是给事营的十个人,谁都没有动。
“要么一起走。”
卓布衣往前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柄横刀:“要么一起死。”
……
……
卓布衣和春姑他们不走,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留下来守着绳子的人,必死无疑。
“要想都活……”
卓布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方解身边语气平淡的说道:“那就只能信得过刘阔和陈搬山他们了,如果大隋的军队不杀过来,咱们之中必然有人死。如果守着绳子的人战死,叛军斩断绳索,河道里的人一样活不了。”
“你他妈的懂什么!”
方解怒骂道:“这不是江湖客讲义气的时候,这是战场!能活一个是一个,滚!”
卓布衣摇了摇头:“我不是军人,但我是你的朋友。我不懂什么是战争,但我懂什么是不丢下同伴。”
方解还要再说,春姑他们已经走了过来。十个人站好位置,将方解和卓布衣护在梅花转阵中。
“王爷说过,军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战死在沙场杀的人却不够本……”
春姑笑了笑:“我们还没有杀够,如果今天必死无疑,那么最少每个人也要拉上几十个人垫背。从穿上明光铠,从王爷手里接过大陌刀的那天起,我们就在等着这天。杀人而已,这是我们最擅长的事。”
方解怔了怔,随即一刀将绳索斩断:“那就同死吧。”
就在这一瞬,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樊固城那些边军的身影。当初他走了,八百边军被屠。那个时候他们身边都是同袍,未曾分开。而现在,方解身边也都是他的同袍,这次,他决定不再分开。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他惜命了十几年。
可是在这样一个时刻,他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惧怕的东西其实一点儿也不可怕。
拼争了十几年,就算在这一刻把得到的都失去,似乎也没什么可惜的。
他紧了紧握着的朝露刀,眼神清澈。
叛军的骑兵重新整顿了阵型之后再次提速冲了过来,而在他们前面飞奔的则是沐小腰三个人。
“到我们后面去,用弓箭!”
方解大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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