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的长枪不如马槊长,最前面那一排长枪手几乎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就被马槊挑飞起来。马槊不同于步兵长槊,槊杆柔韧,撞到士兵之后槊杆弯曲然后迅速绷直,挂在槊锋上的尸体立刻就被弹飞出去。
片刻之间,叛军的枪阵最前面几排就被崩碎。披挂了全甲的战马几乎无所畏惧,沉重的身躯撞过去立刻就将叛军踩的头破血流。长枪戳在重骑兵身上,力度不够的话最多让骑兵晃一下,力度够了能把骑兵从马背上捅下来,可也别想刺破那一层厚重的铠甲。
落地的重骑没有一丝活路,因为身上的甲胄太沉重,还来不及站起来就会被后面的同袍撞翻,马蹄践踏过之后,铁甲里的身体被踩成泥,血水顺着甲胄的缝隙往外淌。还有碎肉,从里面泥巴一样被挤出来。
枪阵被一层一层的崩开,叛军们的胆气也几乎被击溃。
马蹄踏在士兵的脑壳上,噗的一声就好像踩碎了一个西瓜一样。眼球从眼眶里挤出来,粘在马蹄子上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罗小屠的槊锋长达三尺,扫过的地方一片残肢断臂。叛军的方阵已经足够厚了,可依然拦不住重骑从中间笔直的碾压过去。
当骑兵穿过去的时候,只留下一地肉泥。
刘硕不断的下令,调集人马想将被撕开的缺口堵住,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叛军士兵连连后退,哪里还有人敢靠近重骑。
在重骑后面,文小刀的步兵也如潮水倒灌一样冲了进来。被撕开的口子越撑越大,叛军的兵力投入进来很快就被洪流冲走。
到了现在,只有四个字在刘硕心里来回飘荡。
大势已去。
……
……
几乎所有的叛军都集结在大营西侧抵御左前卫,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另一侧,有一群刚刚尝到了血肉滋味的野狼正在窥测。高坡上,方解将千里眼放下来的时候,嘴角上的笑意灿烂的好像早晨刚刚洒下来的阳光。
“上马”
他招了招手,指向叛军大营的东门:“进去之后跟着我走,大部分叛军都已经调往西边了,营内空虚,这个时候还有重兵防御的地方自然就是叛军的辎重所在了。跟在我后面,不许恋战。进去之后开始放火,等冲进辎重营的时候也不要想着杀多少人,我要的是东西!”
“能带多少就带多少出来!”
方解跃上赤红马:“咱们的口粮和补给都在敌人手里呢,你们要是客气,我跟你们没完!”
“哈哈!”
众人大笑,他们跟着那匹赤红色的战马,风一样从高坡后面旋出来,朝着叛军大营扑了过去。
看起来,就好像扑向羊圈的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