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说刘癞子那伙人了。”
方解缓步回头吩咐道:“麒麟,回去将人马带过来。”
麒麟应了一身,骑马离去。
“刘癞子为祸地方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此人本来就是个杀猪的屠户。因为人颇悍勇所以在渠县本就是一个恶霸,叛军打渠县的时候,他带着一群人逃进山里避难,这些人在山里几乎被困死,下山之后刘癞子带着他们回家,半路上跟一个富户借粮,那富户言语刺激了他几句,他一怒之下带着人将那富户血洗,自此之后,就开始四处作乱。”
“渠县本就贫困疲敝,他带着人把能抢的村子堡寨都抢了一遍,几个月前到了宛县。因为下官组织了几百民勇守城,他也不敢轻易进攻。前阵子大雨,城墙裂了一道口子,刘癞子知道之后连续几天来逼我交粮食,说不交粮食就屠城。”
方解点了点头:“看来此人手里也算是有些小财,你可知他山寨在何处?”
“在一线崖”
孙开道叹道:“芒砀山上最是险要的地方,那是个孤立的山头,只有一条小路上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殷破山的叛军过来的时候,也觉得刘癞子手里这一年多来劫掠不缺钱粮,打算上山将刘癞子剿了。可派了足足一万人的队伍,攻了三天就是打不上去。那地方太狭窄,人马根本铺不开。损失了数百人手也没能将刘癞子怎么样,觉着得不偿失,叛军随即撤了。自此之后,刘癞子更加嚣张跋扈。”
……
……
后到的陈搬山听孙开道将芒砀山刘癞子的情况又说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冷哼一声:“叛军也算军人?一万多人堆在一起看起来是不少,可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方解摆了摆手:“先去看看地形,咱们要的是钱粮。”
陈搬山明白方解的意思,现在山字营和改名为阳字营的黄阳道民勇加起来也就五千多人,如果刘癞子的山寨确实太险峻的话,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兵力。
方解带着队伍在芒砀山一线崖下面停下来,士兵们列好阵势。方解将千里眼拿起来往山上看了看,发现这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山路勉强也就够三个人挤着并排上去,一侧是悬崖,另一地势很陡。这个一线崖并不高,但山道最上面恰好有两块巨石,叛军守在巨石后面,羽箭射不到他们,而他们只需躲在巨石后面不断用长矛往外捅,那狭小的山道根本就过不去人。
无需多,两侧的巨石后面布置十几个人,然后再留二三十个弓箭手,就算有万人的队伍想上去也极难。队伍在山道上拉的细长,完全展不开,这样狭细的地方,人上去就是山匪的靶子。
“将军”
孙开道看了看方解的脸色试探着说道:“下官以为,这地方太险恶,如果贸然硬攻的话兵力损失不小,不如先派个人上去,刘癞子仰仗着地形敢对抗叛军,未见得就敢对抗朝廷人马。”
“朝廷从来就不会和山匪乱贼谈判。”
方解语气平淡的说道。
他问孙开道:“当日叛军攻打刘癞子的时候,也是你领的路?当日叛军如何攻的,你还记得?”
“记得!”
孙开道指了指山路说道:“叛军那个将军,以一个团三百人为一批,连续往山上进攻,可山路太窄,上去的人才冲到大石头那里,就被叛军的弓箭手和长矛手挡住,三天,攻了二十几次,损失了数百人手最终也没冲过那两块大石。我以前上过这里,知道那大石后面其实是山路的一个拐角,只需十几二十人就能堵的严严实实。”
卓布衣听了,贴在方解耳边低声道:“如此险峻的地方,就算山上只是两三千没什么战力的乱匪,也不好上去。损了人手,得不偿失。”
方解微笑道:“你可知此人为什么要带咱们来一线崖?他是在试探咱们的战力,这个人知道的东西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多,他想保命就要选个有实力的投靠,若是拿不下一线崖,他不会将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得。”
卓布衣道。
方解微笑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他指了指山上大声问道:“谁愿带兵上去灭贼?”
陆封侯大声道:“卑职愿意带阳字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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