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喊了一句,一把将他的板斧从亲兵手里夺过来,拉过一匹战马跃了上去:“吹角,让后营的人立刻集结,往中军这边支援,长枪兵在中军大帐前列阵,朴刀手都给老子往前冲。骑兵呢,骑兵都他娘的去哪儿了?!”
那亲兵心里也气恼,心说你醉的人事不省,下面人哪里还有人约束,这两天也不知道多少将领跟你一样喝的昏天暗地。骑兵营在后营,那些眼高手低的家伙们只怕这会还没起床!
郑多金又惊又怕又怒,醉意已经去了大部分。他上了战马之后带着自己的亲兵往前冲,一路上收拢人马跟在他后面,等看见隋军那支骑兵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聚拢了数千人。
“列阵列阵!弓箭手,都给老子上去,放箭!”
郑多金大声的命令着。
可还没等弓箭手集结列阵,前面大营里的溃兵先一步逃了回来。这些溃兵已经丧了胆气,手里连兵器都没有只顾着往前跑。在他们后面,隋军那支骑兵狼赶着羊群一样,不停的逼着叛军溃兵往中军退。
“控制住速度,黏在叛军屁股后面往前顶!”
方解一刀将面前叛军的后背劈开后大声喊了一句,随着他将赤红马的速度控制住,后面的骑兵也逐渐将速度放了下来。骑兵们驱赶羊群一样驱赶着叛军败兵冲击中军,郑多金的弓箭手全都愣住,不知道该不该放箭。
“射!”
郑多金怒吼道:“什么都不要管,放箭!”
在他的催促下,叛军的弓箭手开始将羽箭送出去,前营的溃兵首当其中,立刻就被放翻了上百人。可惜仓促集结起来的弓箭手太少,难以清理出一条隔离带。方解让山字营的骑兵跟在叛军后面,肆无忌惮的劈砍着叛军暴露出来的后背。
“陈孝儒,回去看看陈定南上来没有。咱们的兵力太单薄,如果再往前冲一旦被叛军缠住前功尽弃!”
“喏!”
陈孝儒拨马要往回走,才转过身就看见后面黑压压的一片骑兵下了山的猛虎一样冲了进来,将山字营丢在后面的叛军彻底的碾压了一遍。那些北辽地的寒骑兵一个个都如同嗜血的野兽一样,刀子见了血立刻就疯了。他们手里长达一米半的马刀能够轻易将人劈成两片,在寒骑的绝对速度下,随便一刀下去就能收割一条人命。明明是风一样的轻骑兵,可这些北辽地的汉子竟然杀出了重骑横扫的气势!
方解看到陈定南持槊冲在最前面,心里终于放松了些。
“吹号角,让陈定南带着寒骑兵往左侧兜过去,叛军的防御都被咱们吸引了过来,让他从侧翼过去把叛军的阵型给我碾了!”
……
……
陈定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即便在冲进叛军大营之前他也没有想到过今天的战事居然能这么顺利。山字营的骑兵已经将叛军前营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他带着的三千寒骑兵冲进来,如楔子一样将这口子撑的越来越大。
他手里的长槊凤凰点头一样,每一击都将一个叛军送进地狱。精工打造的马槊韧性十足,刺穿一个叛军的前胸之后槊杆弯曲,从小就勤学苦练的陈定南虽然很少有这种实战杀人的机会,可当长槊送出去的那一刹那那种熟悉感就从手心里蔓延到全身。他下意识的收臂然后往前一送,槊杆绷直之后将挂在槊锋上的尸体立刻弹了出去。
那尸体狠狠的砸在一个叛军的身上,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叛军一瞬间就被寒骑兵吞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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