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良弼问。
方解笑道:“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我也怕死,如果仔细来想的话我比你或许还要怕死些。但你我不同之处在于,当我知道必死无疑的时候绝不会求饶。人的尊严本来就被践踏的没剩下多少了,要是死都不能死的堂正肃穆,多遗憾?”
谋良弼沉默,不再言语。
方解起身,将装烟丝的小袋子递给谋良弼,然后脱下身上的大氅盖在他身上:“稍后我会差人送来酒菜,想吃什么可以现在告诉我。”
“有酒有肉即可。”
谋良弼答。
方解点了点头,转身往山洞外面走。
“方解,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谋良弼看着方解的背影说道。
方解站住却没回头:“你问。”
“你真的对兵权没有欲望?得了这兵权,你真的只是为了朝廷效力?你对陛下真的忠心耿耿?你心里真的没有野望?”
方解笑了起来,举步走出去。
“你猜?”
他笑着说了两个字,没有再理谋良弼大步而去。
谋良弼看着那年轻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沉默良久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输,难道是因为我心愿太小?”
……
……
谋良弼死了。
他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自己去撞石头,所以求了守在门外的飞鱼袍帮忙。那飞鱼袍有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山洞里大大小小一地的石头说道:“你自己选一块吧,这是你现在唯一可以选择的东西了。”
谋良弼寻找了很久,越是去看脸色就越发白。到了后来手脚不住的颤抖,竟是将刚刚吃下去的酒菜一股脑都吐了出来。看着他呕的实在厉害,那飞鱼袍忍不住摇头:“我本来想骂你几句自己作死,可想想你毕竟也是一个大人物,死前被人再被人折辱有违道义,所以我忍着没骂,但你现在的样子真他娘的让我生气啊……你越是舍不得心里越怕,还不如索性痛快点。”
谋良弼擦了擦嘴,过了好一会儿后指了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说道:“就这个吧。”
飞鱼袍点了点头道:“嗯,你若是怕就闭眼,只一瞬的事。”
谋良弼将方解给他的大氅脱了,然后坐直了身子闭上眼:“请你利索些,多谢!”
“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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