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笔记带给他的收获无疑是巨大的,方解也从中找到了自己修行方式上的偏差。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桑乱和方解是同一类型的人。当初方解在确定自己不能修行的时候并没有放弃,而是不断摸索寻找能让自己成为修行者的方法,且最终被他找到。
这种完全不同于大部分修行者的方式,却并不是每一个修行者都能用。比如沉倾扇,她知道方解告诉他的修行方式更有助于提高修为,但她从小接受的教导已经根深蒂固,再想改变,第一是体质上难以接受,第二是思想上无法顺利转变。
方解看完了这本笔记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气脉的存在,也能感受到那些能力的存在,只是在运用上依然无法达到完美,而桑乱的笔记则为他打开了一扇门,连方解都不知道这扇门在后来为他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
……
第一批来自西南地方的物资补给是梁城提供的,梁城的守军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黑旗军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城门,接受了物资之后又浩浩荡荡的从另一侧开了出去。这些守军眼神里都有些惊恐和震撼,因为他们从来不曾见到过这样雄壮的骑兵队伍。
北徽道总督钟辛在梁城设宴款待方解,其中作陪的就有北徽道陈家的陈永浮,这个人对方解一直有些轻视,或许是出于世家人的那种高傲眼神,他总是觉得被方解要挟去那么多物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其实世家与世家也不相同,因为地域上的差别行事的风格也有很大差别。地方上的豪门和京畿道长安城里的豪门相比,多了几分跋扈傲慢。京畿道里那些真正的名门大户,无论在面对谁的时候都会刻意表现出自己的谦逊有礼。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虚伪。但显然这种虚伪,比陈永浮溢于言表的傲慢要可爱些。
在酒桌上,陈永浮不时冷言冷语的讥讽几句,虽然不明显,但场面几次因此而变得尴尬。
钟辛几次将话题截住,可陈永浮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毕竟这些送给方解的钱粮,大部分是他陈家拿出来的。
“我听说方将军乃是当世第一奇人。”
陈永浮端着酒杯微笑道:“听闻方将军在到长安之前还是个人尽皆知的不能修行之人,可到了京城之后忽然开了悟,修为一途便走的极为通畅顺利,便是许多成名的修行者也不能相比了……这真是让人惊讶,我也是不能修行之人,请问方将军可有没有法子也让我踏入修行之门?”
方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坐在陈永浮身边的那个老者,看得出来这个人修为不俗,而之所以他坐在陈永浮身边而陈永浮聊到修行的话题,肯定有所图谋。
“我自己尚且是误打误撞,哪里敢胡乱指点别人。”
方解笑了笑:“万一若是因为胡说而伤了公爷的身子,岂不罪过?”
“这倒是无妨”
陈永浮指了指身边老者说道:“这人修为虽然马马虎虎,但好歹在我身边做了十几年贴身护卫,还不至于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伤到我。”
“哦……”
方解哦了一声,低头饮酒。
“怎么,莫非方将军是瞧不起我?”
陈永浮笑了笑道:“你也是不能修行的体质,我也是不能修行的体质,既然你找到了可以修行的方法,难道不舍得告诉我?不如这样,若是方将军将此法教给我,我可以再加一万石粮草用作军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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