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人生地不熟的他乡流浪着,奋斗着。
她不再冷清,她会对着不喜欢的人笑,说着客套冠冕堂皇的话。
还会尽心尽力的安排着领导的衣食住行,当年,让她苦恼的文案总结报告还有同事的刁难,如今,看起来也不过是云淡风轻年少时的计较。
在新疆的第二年。
冯晏遇到了自己的贵人。
是国税局的一位顶头女上司高夕辉。
她是空降的,据说是人大的博士,而且家里世代都是从官,只要是搞税务的,几乎都听说过她的大名。
高夕辉刚开始不是很看得上冯晏,她知道冯山的背景,以为不过是像其他的挂靠政府机关的子女一样,娇生惯养。一般来援疆的人也大多都是糊弄日子,混时间,到了时间之后等着按照政策晋升。
可当做当地税务调查的时候,高夕辉在车里,不只是一次看到冯晏拿着本跟当地的居民沟。
当地人虽然也说汉语,大多数并不流利,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冯晏能够说一口流利的维语。
前两个月的时候,高夕辉看冯晏还屡屡受挫,除了些年轻的小伙子,其他人都是很冷漠。
可半年的时候,高夕辉再看就不一样了。
她戴着头巾,笑容满面的站在人群中,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儿,她都能聊上几句。
落下车床,高夕辉看了一会儿,她对着身边的人:“一会儿带这个女孩来见我。”
冯晏虽然刚毕业没多久,但气质在那摆着,人也沉稳,只要领导交代的事儿,无论过程多么困难,她肯定给个出色的结果。
短暂的观察了一个月,一天晚上,高夕辉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吧,小晏。”
高夕辉平日里都不苟言笑的,这一声“小晏”叫的,冯晏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安静的等待高夕辉。
高夕辉简单的洗漱了一把,她走出来,看到已经沏好的茶,怔了怔,随即点头:“很聪明,怎么样,跟着我吧?”
搞政治的人,一旦站队,就几乎注定了未来的路是否能够走得远。
冯晏看着她。
高夕辉微微的笑,她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这么一笑很有亲和力,“我知道,你一直跟你爸拧着干,冯山,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这话说到冯晏的心坎里了,进入这个队伍之间,她也衡量过利弊,高夕辉办事谨慎,背景干净,还是少数民族的女领导干部,未来一片坦荡。
冯晏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起身给高夕辉倒茶。
高夕辉笑了,气氛放松了很多,“你这么努力,不是为了自己吧?”
冯晏惊讶的看着她。
高夕辉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都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
就这样,冯晏的努力工作意外的到了赏识。而且是人生中第一次,脱离父亲的关系,遇到了自己的贵人。
高夕辉对待自己严格,对待冯晏,更加的严格。
那一阵子,冯晏几乎每天天没亮就起来,工作到披星戴月的再疲惫的回到公寓。
这段时间,萧佑始终没联系她。
简直是销声匿迹。
隐忍着,煎熬着,冯晏几乎是数星星数月亮的过日子,三年的时间,足以让她完成了初始的蜕化。
离开新疆那一天,冯晏单独跟高夕辉吃了饭,她看着恩师,眼睛红彤彤的。
高夕辉早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人,“放心吧,回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跟着高然干,他会帮你铺平道路。只是,小晏……”她欲言又止,冯晏看着她,“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不会放弃的。”
高夕辉洞若观火,早就看透了冯晏的感情。
这是政治路上的硬伤,现在不被发现无所谓,一旦被发现,一旦被竞争对手掌控,在当下的环境里,冯晏的路会走的很艰难。
回国那天。
冯晏一路激动忐忑的,下了飞机,她直接打电话给萧佑。
不出意外的,还是可以接通,却没有人接听。
冯晏沉默了片刻,她打给了linda:“姐,萧佑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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