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赫连城放开了她，走到了云清宁站的窗边。

两人之间貌似剑拔弩张，赫连城甚至到最后，带着冷笑看云清宁走到外面。

然而就在那一刻，云雪瑶却发现，她已经被忽略，竟成了多余的人。

于是，云雪瑶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当日赫连城身受重伤，云清宁曾经受越帝之命，作为云雪瑶的替身，前去照料。

赫连城伤愈之后，立刻向越国求娶长公主。虽然云雪瑶可以确定，云清宁始终没敢说出真相，可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与赫连城是单独相处的。

这段时间，他们做了什么？

刚才赫连城提到了……“他的女人”。

事情过了那么久，云雪瑶都快忘掉了。而此刻，当她重新想起，心底没法不慌乱。

“回去了！”月明轩站了起来。

云雪瑶最后还是被云清宁扯着离开了茶楼，出门之前，又忍不住朝着赫连城那边看了一眼。

赫连城没有回头，端着一杯茶，似乎正在品茗，可如果仔细瞧的话，他的额角已经冒出了青筋。

赫连城厌恶失控，多年的行伍经历，他习惯于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此他才能从容应对。

而现在有一个人，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的恼火。

或许是自己太轻信云清宁，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如果当时派个人在她身边盯着，赫连城不相信，云清宁有这个胆子搭上了月明轩。

观察到现在，已经勿庸置疑，月明轩对云清宁已经着了迷。

赫连城了解这种感受，他也曾经如此过，只想要云雪瑶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不能容忍她片刻的消失。

不过那是云雪瑶，她曾衣不解带地照顾一个因为失明，濒于绝望的人，她值得疼惜。

至于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姐妹的云清宁，怎配得到这些？

而现在的危机是，云清宁此刻或许畏于他的强势，不敢造次。但一旦她认为有人能保持自己，谁能保证，她不会反戈一击。

云清宁这人，太让人费琢磨了。

难道是两头下注？如果在赫连城跟前拿不到好处，便转头去找月明轩。

或者干脆踩两条船，在两个人男人之间周旋，任由月明轩做出那样亲密的动作，来激起自己的醋意。

云清宁以为自己是云雪瑶？

赫连城只觉得可笑至极。

“殿下，该走了。”冷煞确定月明轩的人已经离开，走到了赫连城的旁边。

赫连城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出现。

就在冷煞犹豫，要不要再提醒一句时，赫连城，终于站起了身，转身往外走去。

天色渐晚，云清宁吹灭了烛灯，躺到床榻上，已经准备安睡。

门突然从门外头打开，云雪瑶走了进来。

这间屋子对于云雪瑶来说，基本等同于宫女的住处，贵人从不踏贱地，今天跑来，倒是出奇。

“什么事？”云清宁也没起来，只随口问道。

云雪瑶也不说话，走到了云清宁的床榻边。

“大晚上的，有话明天说！”

“你与离王到底有什么渊源？”云雪瑶问了出来。

她方才睡到一半，又惊醒过来，只觉得心口跳个不停。

有些话堵在嗓子眼，不说出来，难受得要命。

“渊源不就是长公主。”

云雪瑶冷哼一声，坐到了床边，盯着云清宁，“你是他的女人了？”

她解人意了，赫连城说，谁都不能背叛他，尤其是女人。

这话里的意思，其实已经是感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