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转头看向月明轩,“小女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若论才艺,勉强会些医术,真要展示的话,不如我给各位把把脉,殿下觉得如何?”
“扑哧”一声,月明轩笑了出来,作势伸出手臂,“从我先来!”
不一会,四下有人也捧场地在笑。
云嗣锦更夸张,乐到直拍面前的八仙桌。
云清宁又看向赫连城,两人眼神交锋片刻,又各自闪开。
“今日朕为魏国太子接风洗尘,只为两国和睦,互为兄弟。你这般漫不经心,实在有失体统。”
谁也没想到,越帝突然发了怒,甚至还看向身后侍从,“将她轰出大乾殿!”
一时间气氛便有些僵住。
越帝这这股火,早闷在心底,却一直寻不到机会发作。
云清宁从没有尊重过身为父亲的越帝,在这个女儿眼里,越帝看到的只有痛恨和算计,没有一个孩子如她这么执拗,非要找到早被越帝厌弃的梅妃。
最教越帝不能忍的,当日将云清宁送给赫连城,不过是笼络之意。没想到云清宁居然投靠了赫连城,擅自跑去魏国救云雪瑶,摆明了就想让越帝落下不仁不义的名声。
更可恶的是,未经过他的同意,云清宁竟去怂恿魏帝签了三国合约,以至于越帝此时战战兢兢,深恐赫连城突然翻脸,把账算到他的头上。
“陛下,今日在……宴客。”陪坐下首的皇后,犹豫地开了口。
越帝貌似余怒未消地哼了一声,小心地朝赫连城那边瞟了一眼,心下不由一凉,赫连城已经面露寒霜了。
怒火发泄完了,越帝便开始后悔,他如今徒有虚名,一言一行要看赫连城眼色,这会儿当着他的面发号施令,就是藐视越宫之主……
“陛下,小侄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讲?”月明轩拉住了正要起身的云清宁。
有人递来了台阶,越帝忙不迭要爬下来,“明轩,但讲无妨!”
“术业有专攻,并无谁优谁劣之说,九公主方才说得颇为恳切,并无戏弄之意。当日小侄身患重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多亏九公主救我一命,小侄至今心怀感激。”
月明轩说到这里,当着众人之面,冲着云清宁拱了拱手,“该让明轩献丑,为公主抚上一曲,不仅表达谢意,也为高山流水,知音长存。”
片刻之后,大乾殿里响起悠悠的曲声。
月明轩轻拢慢挑,神态俨然。指尖过处,时徐时缓,时静时动,如天上皎月,若水中溪流,平淡中蕴着婉转,婉转中又不失激亢。直到最后,腥臊抬起双手,幽幽琴韵不绝,余音袅袅,在大乾殿里回荡。
此时,大殿之内竟是没有一点声音。
云清宁听过月明轩抚琴,可今日这琴音,竟是让人动了心弦,许久抽离不出来。
两相对比,月明轩的琴声与云雪瑶的,高下立分。
一片安静中,月明轩站起身,此刻站到越帝宝座阶下,“陛下,小侄不才,仰慕九公主已久,此次前来,既为两国交好,也是诚意求婚,若能得九公主垂青,小侄发誓,此生只与九公主相依相伴,永不分离。还请陛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