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个心善之人,我早就瞧出来了,我这病也是腌臜,难怪别的大夫都推托,也就您没有嫌弃。”
云清宁笑了笑,“那日在御花园听出姑姑口音,我便知你是同乡,难得相遇在异国,姑姑遇了难处,我作为大夫,到底不能袖手旁观。”
“娘娘是菩萨心肠。”杨春一个劲地点头。
云清宁索性起身,“我送姑姑出去。”
杨春受宠若惊,忙说不敢,云清宁坚持相送。
等两人一块走出宫外,瞧着四下没了人,云清宁问道:“姑姑来到此地有多少年了?”
杨春不免叹道:“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年,这一晃眼,已然是老太婆了。”
“当初怎么过来的呀?”
“贤宁公主被送来和亲,我们都是陪嫁。如今公主也没了,活着的这些没主子可以投靠,便在御花园里混着。”或是想到了往事,杨春的眼圈有些红。
“贤宁公主?”
云清宁在越宫藏书阁里看过,有不少公主远嫁,好像是有一位贤宁公主。
“算起来那位应该是庶妃的姑奶奶,只怕没见过。”
杨春说到这里,神色不免哀伤,“当日各国之间都会派公主和亲,不过是互相送个人质”,话说到这里,杨春突然看向云清宁。
“我只是庶公主,没这个资格。”
云清宁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一句话,“姑姑可记得,十五、六年前,越国有人被送了过来,其中有一位梅妃。”
杨春明显愣住,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云清宁心中一沉,难道当年越帝将人送来,竟是无人知道?
“那位梅妃……”
“是……我母妃。”
杨春立时瞪大了眼睛,“我便听说如今的越帝不像样子,娇奢淫逸,全不顾百姓生死,没想到他连自己的妃子……”
云清宁低了低头,“不瞒杨春姑姑,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找到母妃,能确定她是在秦王宫,可到底身在何处,我一筹莫展。”
所以……
云清宁索性直言相告,“我不收诊金,只请姑姑替我打听一二。”
“庶妃放心”,杨春拍了拍云清宁的手,痛快地应承,“没有不透风的墙,若你母妃身在此地,总会有人知道,此事交给我了!”
不觉走出了宫门外,云清宁停下脚步。
“庶妃,离王府的车马就在宫外,该要回去了!”西春走了过来,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云清宁看了杨春一眼,冲她笑了笑。
“都快出去了,你又在这折腾什么呢?”
西春不满地道:“云庶妃,难道不知蹦得越高,摔得越狠。”
云清宁无所谓地回道:“知道了。”
杨春有些愕然,没想到一个奴婢居然敢跟主子这般说话,而云清宁明显逆来顺受。
“就这么说吧。”
云清宁冲着杨春挥了挥手,“姑姑,我下回进来瞧两位皇孙,再到御花园为你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