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的视线在赫连城脸上顿了许久,才挪到盛夫人那边。
她这一句哀痛之言,竟是带着悔恨交加。
宫里应该是得了信,杨夫人走了出来,将盛夫人扶上皇后的鸾轿,又拉住盛安玉,一块去了乾宁宫。
“阿冀,随我送回东宫!”赫连辉下了令。
一时众人上去,便要扶着少年离开。
赫连城却走了过来,挡住他们去路。
“何事?”赫连辉面色一沉。
“太子殿下,那人闯了这么大祸,怎能一走了之?”赫连城说着话,目光落到少年的脸上。
赫连辉的那些破事,赫连城一清二楚。太子荒唐,那是他的事,只要别越了界。
而今日,赫连辉越了国法家规的界。
眼神与赫连城对峙片刻,赫连辉故作轻描淡写,“没看到是马惊了?他也不想如此。”
赫连城挑了挑眉毛,“亲王以下,未经允许,不得在宫城骑马。他是从里面出来的。”
“故意找孤的茬子?”赫连辉眸中射出一道寒光。
赫连城吩咐,“来人,将纵马凶徒给本王拿下!”
赫连辉脸色立刻变了,冷笑,“离王莫非以为,今日抓到的机会,能给孤来个致命一击,然后取而代之?”
此话一出,四下一片哗然。这指控若是传到秦帝耳朵里,那就是谋逆之罪。
“臣弟要抓的凶徒,差点害出人命,若不严惩,日后谁都会将皇家尊严踩于脚下,”
赫连城眼中带着嘲弄,“太子殿下是听不懂臣弟之意,还是想得太远了?”
赫连辉明显被噎住,眯眼瞧了赫连城半天,转头道:“还要孤再说一次,将阿冀送回东宫!”
赫连城似乎没有任何反应,然而就在此时,无情带着人冲上过,直接将少年团团围住。
周遭鸦雀无声,直到赫连辉冷笑一声,“离王这是等不急,要谋太子位了?”
“太子之位乃是天命所归,不是谁想谋,便能谋得到的,臣弟今日要管的,是有人藐视皇家,纵形无羁,臣弟相信,太子殿子必会深明大义。”
“别跟孤来这一套,今日孤在此,看你们谁敢动他。”
赫连城绝不相让,“太子妃前面刚去世,其母便差些被人所害,且还是在皇宫门外,是不是该查清楚,于情于你,给人家一个交待。太子殿下,或是你也该到盛夫人跟前,道一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