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如何能这般软弱,他还有征服天下的使命,若要秦国再不受欺凌,只有靠手中教人望而生畏的刀剑。
“你说说话。”赫连城喃喃的道。
在那个小院里,云雪瑶几乎都在沉默,以至于赫连城起初以为,为他治伤的大夫是个哑巴。
可后来,当赫连城走进越宫,看到云雪瑶那一刻,只萦绕在梦里的人儿,终于有了清晰的形象。
云清宁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在说胡话的赫连城,将手里捣碎的药,敷到了他伤腿上。
赫连城一定感觉到了疼,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叫出声。
云清宁用手又摸了摸赫连城的额头,还是滚烫。
“雪瑶!”
赫连城一把抓住了云清宁的手,“你陪我坐一会儿。”
云清宁用力挣了挣,没想到烧得糊涂的赫连城,手上力气这么大。
“别走!”赫连城的胡话里,居然能教人听出一丝哀求。
云清宁哭笑不得,只得坐到他旁边。
此时的赫连城抓着云清宁的手背,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云清宁怔了怔,当日赫连城受伤之时,便喜欢抓着她入睡,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就像是抓着什么依靠一样。
莫名的,云清宁眼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很多年前,云清宁还记得,她被越帝送到南越山,看到了一个枯坐屋中的男人。
那人神色惨淡,或是眼睛受伤,似乎耳朵特别敏锐。在云清宁进去的刹那,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
越帝并没有告诉云清宁,受伤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让她将他眼睛治好,同时警告云清宁,不许与这个人有任何交流,而她在那人跟前,只有一个名字——云雪瑶。
所以至今,云清宁都不清楚,为什么赫连城会在越国受伤,又被送到南越山。
在南越山,云清宁和赫连城在一起待了大半年。
从开始的彼此陌生与防备,到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直至最后,云清宁对这个男人生出了情愫。
然而就在赫连城眼睛即将复明之时,越帝却派人将她带走了。
可笑的是,两人再见时,那个总是温柔地对她微笑,说要一生一世,绝不相负的男子早已不认识她,甚至视云清宁为仇敌。
想到此处,云清宁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
赫连城便是说胡话的时候,口中依旧只是——云雪瑶。
“殿下,离王殿下!”外头有人大叫。
云清宁猛地回过了神,猛地抽开了自己的手,朝着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