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雪瑶还在愣着,赫连辉已然走了。
一大早,云清宁正小心地擦拭起那块小小的牌位。
“天天瞧着,竟是不烦?”身后有人问道。
云清宁转头看去,原来是静安居士走了过来。
“听说居士身子不虞?”云清宁双手合十,问了一句。
方才她旁边几个小尼姑说,静安居士痛风又犯了,昨晚疼到半夜。
“老毛病了,太医也只会说忌嘴!”静安居士说着,便走到了前头。
没一时,早课开始。
佛堂之中,又响起念经之声。
云清宁跪在角落,默默地想着这两日发生之事。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
众人皆停住,原来是静安居士敲打木鱼的小锤掉了。
“你们继续吧!”静安居士说着,起身出了佛堂。
众人愣了片刻,又重新开始。
“想必又是右手疼。”
“要不要请林太医过来?”
“居士不许叫,说是人过来了,也瞧不出名堂,还不如擦药油。”
云清宁默默地听着,直到早课结束,看着有小尼姑去静安居士的寮房,便跟了过去。
静安居士这会儿正侧躺在床榻上,听到动静,眼睛睁开了一下。
云清宁走到跟前,没等她开口,倒是静安居士问道:“难不成要走了?”
云清宁摇了摇头,没人叫她走,她也不想走,在这儿更方便,等着云雪瑶那头的消息。
“走之前,把那牌位带走,四哥儿打小就这点古怪。”静安居士是叹了口气。
云清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四哥儿”指的是赫连城。
其实可以瞧出来,赫连城与这位称得上亲近,反正比皇后亲近。
“我多少学了些医术,虽是不精,或能解一解居士之痛?”云清宁小声道。
“你还真是大夫?”
静安居士笑起来,“难怪那回离王对着那牌位抱怨,说当大夫的,连自个孩子都保不住,我就听着好奇。”
云清宁不想和人讨论赫连城,索性拉过静安居士手臂,“我先给您把脉,若是不对,您便把我赶了去。”
“这话说的,倒像是急着给自己找退路。”
云清宁也笑了,两指搭住静安居士的脉。
好一会后,静安居士问道:“如何?”
云清宁不答,又让边上小尼姑拿来之前太医开的药方,看了许久之后,才道:“想来居士吃了这些药,口干舌燥,却一点没有效果,反倒头晕目眩。”
“居然让你蒙对了。”静安居士在笑。
“居士右手之脉浮滑,左脉却平,应该是湿痰生热,而热又生风。若让小女来治,还是要袪痰清热,再辅以施针之法,总不会教您再疼。”
小尼姑一脸惊讶看着云清宁,一句没懂,却觉得,她说得有板有眼。
静安居士向来随和,这会儿道:“我这病便交给你,后头看你本事,倒不求长命百岁,只是这右手有时候疼得,教人痛不欲生。”
在这妙善堂衔住了多日之后,云清宁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倒也不含糊,立时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