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赫连城低眼回道。
“皇上这几日可好些了。”皇后又到了秦帝跟前。
“便如此吧”,秦帝问道:“皇后此来何事?”
皇后打量着秦帝神色,想了片刻,要走到赫连城的跟前,“既然你回来了,倒有件事,需得让你知道。”
“母后请说。”
“你兄长孤孤单单,照顾不自己,竟染上重病,这几日,朝中众臣联名启奏,要迎楚王回秦都……”
没等皇后把话说完,赫连城笑着问了句,“废太子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伟业,还得众位大臣将他迎回来?儿臣听不太懂。”
“殿下!”静安居士立时制止,这不是儿子对母亲的态度。
皇后本是满怀期待而来,这会儿脸却绷住了。
“瞧见没有,离王不肯答应,此事就不提了。”秦帝开了口。
赫连城朝着秦帝那边望了过去,“父皇若不想让他回来,何必非要栽到我这儿。”
秦帝面露一丝尴尬。
朝中这边之事,赫连城少不得派人盯着,赫连辉才发配多久,便盘算着要回来了,岂不是把圣旨当成笑话。所谓众臣启奏,到底怎么回事,皇后心里一清二楚。
“皇上,辉儿便是有千般错,到底是您儿子。”
在儿子跟前碰了钉子,皇后面上羞红,却不肯死心,又走到秦帝那儿,“那孩子从一出生就在宫中长大,您如何看他在外头受苦?”
赫连城背手,望向自己母亲的背影。
皇后一手带大的太子,百般呵护,只恨不得予取予求,才养出那么个废物。
这种前车之鉴,他记着了。回头自己得了儿子,必然要千锤百炼,才能俯仰不愧天地。
“皇后此言差矣,这屋里站着一个,打从十几岁便出去打仗,他受的苦,该要怎么说?”秦帝不痛快地道。
皇后呜咽了一声,又换了说法,“皇上,励儿还小,他娘已然过世,若是亲爹也不在跟前,孩子就无依无靠,还请皇上看在我已故爹爹面上……他老人家到底说过,此子他日当为大秦国君。”
坐在旁边的静安居士轻轻叹了口气,这会儿站起身来,“离王在外头辛苦了,带着你媳妇儿回府,夫妻两个有什么话,都好好说,没有什么讲不明白的事儿。”
皇后突然转过头,朝着静安居士看过来,“居士,我爹爹说过这样的话,您那会儿就在跟前,不管怎么样,辉儿是命定的一国之君。”
静安居士本不想掺和这事,可到底被皇后抓住,略想了想道:“太子出生之时,盛元帅得了外长孙,一时高兴,的确说过这话。皇后不如想一想,在此之后,盛元帅可曾提过?”
皇后一时愣住,许久不曾说出话来。
“皇后爱子心切,可以理解,太子所作所为,实在辜负了皇上对他的期待。”
静安居士说到这儿,看向秦帝,“话说回来,盛元帅便算是功高盖世,到底只是臣子,便是一时戏言,如何有资格,指定谁来为国君。能决定此事的,非皇上莫属。”
盛安玉听到这儿,终于有些不悦了,“居士此言,身为盛家子孙,听着倒有些不服。我祖父乃是天下第一忠臣,以身殉国,德范千古。他如今已然过世多年,不会替自个儿说话了。当日讲过什么,只能任人评说。居士既自称是她红颜知己,如何这般诋毁,听您这话,倒像我祖父擅权专断!”
“盛安玉!”
赫连城脸色一沉,“对长辈满口胡言,便是盛将军的家教?”
皇后赶紧上前拉住盛安玉,“休得无礼,还不向居士道歉!”
静安居士倒是神色平淡,这会儿站起,冲秦帝俯身,“皇上保重龙体,老尼姑这便回去了。”
赫连城上前扶住静安居士,“还是我送居士。”
盛安玉此时面色煞白,却紧咬着唇。
大殿之外,皇后追上静安居士,“居士恕罪,是那孩子太不懂事,竟然冒犯了您。”
“用不着”,静安居士笑了笑,“我打从年轻那会儿,被人当面背后骂了多少回。不过几句孩子气的话,何须放在心上。”
“还不过来向居士请罪!”皇后转回头,训斥道。
盛安玉虽是一脸的不悦,到底走上前,敷衍地俯了俯身。
静安居士略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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