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方才就是说了个笑话,我女儿乃白家子孙,一介平民,没想到攀龙附凤,你费心太过!”
“这什么话?我赫连城的女儿,注定贵不可言,只有别人攀附于她,何来她去巴结别人。你这般目光短浅,不是我说你,日后只会害了咱们女儿!”
“殿下请走,这白家大宅小门小户,只怕辱没了殿下,日后不用再来!”云清宁干脆把话说绝。
“我为何不来”,赫连城怼了回去,“这儿有我妻女,还有岳母大人!”
“你走不走?”云清宁终于急了。
“娘!”床榻上的孩子叫了一声。
云清宁猛地一激灵,突然清醒过来,面前的是向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赫连城,真要将人惹怒,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包括,在她面前抢走女儿。
“睡吧!”云清宁说道,眼睛却盯着赫连城,但要他往床榻那边走,云清宁立时跟他拼乐。
“安乐,爹要走了。”赫连城转头说了一句,接下来的动作,竟让云清宁吓了一跳。
伸手整好云清宁方才被扯开的衣领,赫连城拧了她的脸颊一把,朝着女儿走了过去。
赫连城拉开了帘帐,坐到床边,又回头朝着云清宁看了一眼。
此刻他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一个月之后,离王府的书房外。
冷煞转头看了看正挥墨狂书的赫连城,对刚回来的无情说了一句,“殿下正忙着。”
无情伸头瞧了瞧,也不急着进去,随口打听了一句,“方才过来时,瞧着府里还挺热闹。”
“殿下找来造繕房的人,正大修正苑。”
修屋子?
无情挑了挑眉毛。
正苑本是离王居所,不过离王一年到头回府里的时间不多,便是回来,他也在书房后面的小屋凑合,正苑基本就搁在那儿。
后头来了九公主,离王又多了个去处。
离王府只修过一回,那是为了离王娶妻,还是皇后掏的银子。
这突然之间要大兴土木,不用说了,自然是为了抚州城那二位。
话说当初那位离王妃嫁进来,也没被送进正苑。
想来到底生了孩子,九公主这下母以子贵,势必要占上风了。
“无情回来了?”赫连城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无情赶紧应了,抬脚到了里头,并不敢打扰,偷偷站在旁边,用余光打量离王。
那日离开抚州前,九公主屋里那记脆生生的巴掌声,就算被赶到回廊下,无情也听得一清二楚。
开始是以为离王发怒,要给这女人一个教训。结果离王出来之时,脸上带了个通红的手印。
若在从前,敢要动离王一个指头,无情早拔了刀,行凶之人的小命,当场就没了。
可动手的是九公主……
既然离王愿挨,无情就当没看见。
虽是遭了打,离王瞧着心情不错,还大喇喇地地向梅妃道别。
到后头无情都没眼看,那一巴掌也是太显眼。虽是没人敢问,可该瞧见的,都瞧见了。
“赵重阳在那头过得如何?”赫连城问了一句。
无情回过神。
离开抚州,赫连城径直回了秦都,无情奉命护送赵重阳有孙先生,一块前往军营。
“赵重阳到了地方,就知道上当了。”无情刚说一句,忍不住笑出来。
这小子长于妇人之手,果然被养成孬种。在军营呆了三天就受不住了,一会儿说帐篷的床板杠屁股,一会儿又说军营的玉米粥拉嗓子,虽然被无情拿眼瞪着,不敢说要回家,可成天蔫巴着脑袋,让人看了想揍。
君子举手无回,他还想后悔,怎么可能?
当然,无情没动手,一来这位是离王小舅子;二来,孙先生的意思,他只是不习惯,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无情离开那日,赵重阳的确好一些,一大早被天命带去操练,也没再唧唧歪歪。
“给我狠狠磨,我还不信,姓云的就打造不出一个男人。”赫连城笑了声。
对于这件事,赫连城的自信,不亚于当日对凉国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