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教人遗憾,盛元帅一辈子光明磊落,儿子却是如此。
盛安玉还是不信,“拿出证据吧,送到皇上跟前,让我父亲与你当堂对置。赫连城,你也不过如此,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败坏我父亲名誉,云清宁她算什么东西,竟让你不分青红皂白……”
“可以了。”赫连城已然懒得再说,“离王妃还是回去,你带过来的那些人,既然有胆量拆了离王府,便要有胆量承担后果,自是全部送到刑部。敢动王府,形同叛乱!”
盛安玉已然豁出去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我也送到刑部,便是我让他们来的。”
“闭嘴!”盛将军从外面跑进来。
赫连城端坐在书案之后,看了看这父女二人。
盛将军过来,自是得了离王府的报信。
今日是前太子妃的冥诞。人都没了这么些年,记得她的也只有一家老小。
赫连励被接回来,本是一家人聚在一块,结果盛安玉不声不响,竟是出去了。
后头有人来报,离王妃离开之时,她身边的张嬷嬷挑了几名府中男丁,说是有事要办。
盛将军心里不免打鼓。
下午盛将军进了宫,该要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
赫连城在外头与云庶妃生了孩子,这回要将母女带回来。此事情理之中,谁也不能反对。
可让盛将军不能接受的,赫连城竟是打算,将那个已被赶出玉牒的女人扶为正妃。
若从前位高权重之时,盛将军一定严辞拒绝。
然而如今,兵权已落到赫连城手中,他如今就是个闲散将军,说话早没有听了。
少不得盛将军要忍下了这一口气,至少赫连城答应,不会抛弃离王妃。
盛将军本打算过了今日,再同女儿说说这事,不过盛安玉都来了离王府,想来已然知道了实情。
此时盛安玉回过身,看向盛将军,已然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赫连城瞧见了盛安玉的背影,她已然失去了从前健康的圆润,甚至有几分瘦弱。
不知为何,赫连城眼中浮现出,当日洞房之中,他揭开盖头时,盛安玉那张羞红的脸。
其实赐婚之时,赫连城若是拒绝,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事,或许盛安玉已然遇上情投意合之人。
在这一点上,赫连城承认自己有错。
“爹,今日便当着这位,把说清楚,那个云清宁被赶出秦国之时,你有没有派人去追杀?”盛安玉不相信自己爹爹是那样的人,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她不能白白吞了这冤屈。
盛将军不由惊住,派人追杀云庶妃?
“殿下,在下绝不会做这种事。”盛将军立时回道。
赫连城却面无表情。
倒是冷煞走了过来,将一支箭送到了盛将军的面前,“当日九公主离开之时,我等前去相送,正遇上几名黑衣人意图行刺,若非九公主藏进草丛,早就被一箭射死。”
盛安玉冷笑,一把夺过箭,“殿下如今便掌管盛家军,想要拿来一两支箭,易如反掌,用这种东西来做罪证,不觉得可笑吗?”
“离王妃,在下还有西春他们,都是人证。”冷煞回了一句。
盛将军目光落在了盛安玉手中那只箭上,及到后头,眸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赫连城一直观察着盛将军,这时问了句,“想必盛将军看出了什么?”
“殿下,在下起誓,绝未做过此事”,盛将军想要撇清,却也明白,有些事情瞒不住赫连城,不免放低声音,“兹事体大,我这就去查。”
“爹爹何必如此,如今兵权都在人家手里,你找谁去查?”
盛安玉说到这儿,转头看向赫连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爹爹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赫连城一言不发,却冷笑了出来。
盛将军是他从小跟在后面的舅舅,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赫连城都能看出他心中所想。显然盛将军心里还是有底的。
“殿下何来非要诬蔑我父亲?!”盛安玉怒吼。
“今日西苑之事,便到此为止。盛将军把离王妃带回去吧!”
赫连城看向盛将军,又顿了顿,“盛元帅乃小王外祖,贵府更是皇后的娘家,我不会做任何有损盛元帅身后之名的事,不过,作为直系子孙,你们也当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