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辉冷笑,“我不过是个被圈禁在这儿,没有任何自由的废太子,能活下去就不容易了,如何敢指使杀人?倒是你,没出嫁之前,就已跟人不三不四,嫁进东宫,还一直惦记着离王府那位,谁想到人家宠的却是你妹妹,楚王妃可不是妒恨交加,才想到夺人性命。”
云雪瑶恨到咬牙切齿。如今再后悔,已然来不及。当日全因为此人花言巧语,云雪瑶才会甩掉赫连城,从此一路倒霉,直至落得今日下场。
“赫连辉,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
云雪瑶冷笑,“以为我死了,便没人知道?你在东宫寝室的暗道里私藏龙袍,意图谋反,就你这样没种的断袖,还想当皇上,简直就是天大笑话。”
这些都是两人火热情浓之时,赵毅说与的云雪瑶。到了今日地步,云雪瑶便是死了,也不能让赫连辉得意。
突然之间,云雪瑶的脖子被赫连辉死死掐住。
“掐死我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
云雪瑶气喘不上来,脸已然通红,却还扯着嗓子大叫,“你这个乱臣贼子,自不会有好下场。赶紧去搜东宫地道,那里头可是有不少好东西,足以让赫连辉砍十次脑袋!”
赫连辉面色阴冷,掐着云雪瑶脖子的手上,绷出了道道青筋。
无情在外头听了一清二楚,也没理会,就让那二位继续狗咬狗。
好一会后,云雪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等到人进去验过,证实云雪瑶已然气绝,无情说了一句,“楚王大义灭亲,我等敬佩,末将这便告辞了!”
方才带着人排山倒海而来,此刻无情领着兵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连辉面无表情地坐在正位之上,看着地上云雪瑶的尸首。
许久之后,赫连辉冷笑一声,转身往自己正院走去。
云雪瑶的死讯传到越宫,已然是一个月之后。
越帝靠在床榻上,听到这消息,神色没有任何的波澜。
赫连城看着这位,在心底冷笑一声。
难怪云清宁对此人深恶痛绝,越帝连他口中最疼的长公主之死,都能如此无动于衷,还指望他有任何亲情可言。
“多谢殿下,替我传这个信。”
越帝叹了口气,“那丫头也是没有福气,什么天生凰命,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倒是我家小九,难不成才是贵不可言的那个?”
赫连城根本没搭理这一句。
陪着赫连城过来的云嗣锦,小心瞧着这位,鼓足勇气道:“当日去接梅妃,父王交无别的意思,只为封她为贵妃,赐住她以前的长宁宫。父王之意,自然是嘉许梅妃,教养出九公主。”
越帝派人去抚州之事,云嗣锦是知情人。
如今得势的是小九,越帝自然想借助她,能保住月氏王族。
这形势,已然到了岌岌可危之时。凉国王室的惨状,教人听着,头皮都发麻。
谁能想到,如今月氏一族存亡,竟落在云清宁身上。
不过吕中贤蠢得很,事儿没办成。
听说九公主心有怨怼,不愿前来越都,吕中贤便想着把梅妃押过来,回头逼小九就范,谁料半道被无情给截住。
云嗣锦心里骂死了吕中贤,这可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推。
也是因此,听到赫连城来了越都的那一刻,云嗣锦被吓得,差点站不起来了。
不过,事情似乎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糟。
赫连城让人把云嗣锦请到月华宫,聊了几句之后,便主动提出,要来探望病中的越帝。
赫连城坐到窗边一张太师椅上,掸了掸身上袍子,“本王有一事,想问一问陛下?”
这话气不像是质问。
越帝忙道:“殿下请说!”
“梅妃当日在秦王宫里收养了一个孩子”,赫连城沉吟了片刻,“按梅妃的说法,那孩子是陛下的赵妃所生,可有此事?”
云嗣锦直眨眼睛,怎么冷不丁又冒出个兄弟出来。话说越帝在外头还真是播了不少种。
可赫连城打听这个干嘛?
“那孩子叫赵重阳,如今是本王的小舅子”,赫连城说到这儿,竟笑了出来,“是个淘气不懂事,可云妃把他当个宝。”
越帝眼珠子转了转,长叹一声,“赵妃离开之时,朕并不知她怀了孕,后头听到消息,已然不好将人接回,我一直抱憾至今,那孩子也有十来岁了吧,也不知道什么样了!”
说实话,要不是赫连城提起,越帝连赵妃是谁,都快忘了。
当日赵妃离开之时,的确禀报过,她已有了身孕。不过那会儿忙着巴结秦帝,越帝根本不在乎。
赫连城抱起双臂,“陛下若是肯认这事儿,就好说了。云妃一直懊恼,她这兄弟身份不尴不尬,虽是皇子,到现在连个封号都没有,让我过来和陛下商量一下,好歹也是您的种吧!”
这越都在人家手上,一个封号而已,越帝有何舍不得,甚至还大度地来了句,“既是殿下提起,这孩子自当封王。”
“那就赵王?”赫连城立马替越帝拿了主意。
“这个好,这个好!”越帝连连夸赞。
如今只要赫连城高兴,可不随他说。
云嗣锦在边上偷笑,这就多了个便宜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