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沉吟片刻,赫连城道:“听说你给李广福家送了安家银子?”
“那一回,是我亲信,李侍卫本不该死。”云清宁想到此事,总是无法释然。
银子给得再多,也不如一条命要紧。
“他叔叔也在我手下,向我禀报了此事,还说云妃给李广福的老娘带话,若她们愿意,可以搬来抚州,云妃会亲自照应。”
听到“云妃”二字,云清宁眉心不由皱起。
赫连城看向云清宁,“方才安乐告诉我,家中进了坏人,把她吓狠了,让爹爹帮她打坏人。”
云清宁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已然过了那么久,安乐居然还记得那件事。
赫连城叹了口气,略带无奈地道:“你这边三天两头得闹一出,难不成得让我在这儿守着?”
虽不至于三天两头闹一出,可云清宁到了抚州这边,确实出了不少事。
除了最开始的仲平他们,后面都是西春在帮她过一道道关,及至前段时日,云清宁差点命丧黄泉,梅妃和杨春也被人绑走,还是多亏无情及时出现。
就算云清宁不想承认,也已然明白,她的骄傲和自以为是的坚韧,根本不足以保护住身边的家人,甚至自己都保护不了。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很多时候,其实都是我连累了你。”
云清宁许久无语,赫连城不免自省,难不成话说得过了头,“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就算当日你说动父皇,让你全身而退,带着腹中的安乐离开了我,可在所有人眼中,你始终都是我的女人。”
云清宁抬起眼,看向了赫连城。
这话若换做以前,满满是赫连城的威胁,可如今云清宁听来,皆是实情。
若非如此,越帝如何对身在抚州的她们动了心思。
“云雪瑶为何要杀我?”云清宁忍不住问了出来。
除了不知道云雪瑶便是那个主谋“楚王妃”一样,云清宁甚至没想到,云雪瑶和赫连辉被发配的地方,竟与她们如此之近。
她们早该毫无交集了,可云雪瑶却突然起了杀心。
若说是争风吃醋,云雪瑶实在不可能有这城府等到今日。
云清宁又问,“与越帝有关?”
赫连城摇头,“不是。”
无情自是盘问过吕中贤。
此人当日抢走安乐,的确是派人盯着云清宁离开,才下了手。
至于云清宁去了哪儿,他们并不知道。
应该只是巧合。
赫连城双手交握,想了片刻,道:“前一段时间,励儿被扶上皇太孙之位,赫连辉的后路就此被断,应该是因此记恨上了我,才指使云雪瑶作祟。祸不及妻儿,这账……我回头与赫连辉慢慢算。”
云清宁吐了口气,原本云雪瑶也只是棋子。
不过……
云清宁忽地反应过来。
赫连励竟当上了皇太孙。
可不都以为赫连城对那宝座深有野心,难不成他竟拱手相让了?
显然猜到云清宁的疑惑,赫连城笑了笑,“一个皇太孙换来离王府正妃之位,我以为值得很。”
这下,云清宁什么话都被堵回去了。
“我的诚意如何?”赫连城好整以暇地看着云清宁。
赫连城冷不丁点到正题,云清宁立马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这个人总是乐于将所有之事控制在自己掌心,而别人所能做的,只能是随他起舞。
教人很不舒服!
赫连城干脆抓住了云清宁的手,“不为你自己着想,一家大小,总得有个男人帮你支撑着,难不成你还想改嫁,你以为我能答应?”
云清宁的手,用力地抽了出来。
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赫连城改口飞快,“你在离王府里待过,自是知道里头冷冷清清的,我到了这把岁数,也想安稳下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现成的老婆孩子,还有一位对我颇为欣赏的岳母,我如何舍得拱手相让。”
话都被赫连城说光了。
云清宁忍不住嘲讽,“盛安玉怎么办,让她与我们共叙天伦?”
赫连城迟疑了一下。
那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然而便是如此,赫连城也不能将盛安玉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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