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昙已然喷笑了出来。
云清宁算是服了西春,这要怼回去,她还能说。
索性云清宁闭住眼,任由喜娘摆弄她的脸。
西春占了上风,心情极好,这会儿从边上端来一碗温温的粥,将安乐抱在怀里,一口口喂了起来。
天命忽地跑了过来,在门外直叫,“安乐,我带你去看大雁,那尾巴可好看了!”
本来安安静静喝粥的安乐,两条小腿立时蹬了起来,“我不喝了,看大雁!”
“到底喝不喝?”西春眼睛一瞪。
安乐淘气了起来,身子一歪,非要躲开西春手里的勺子。
“小姑奶奶,再喝一口?”
西春只得哄着,“我就带你过去!”
云清宁偷笑。
这白家大宅里,唯一不吃西春那套的便是安乐。
“天命,快来帮忙,大雁要飞了。”外头又传来了赵重阳的喊叫。
安乐到底蹦到地上,抬脚便往外头跑。
西春也无计可施,赶紧放下碗,提起安乐的小绣鞋,追了出去。
这一整日,云清宁只感觉鸡飞狗跳。
云清宁后头蒙上盖头,被人扶着到了前面,除了地上的脚,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按杨春的叮嘱,让磕头便磕头,让奉茶便奉茶。
这会儿又被送回屋里,重得要命的凤冠上还有铠甲般的喜服,就跟一座大山般,将云清宁镇在床榻上。
还是香昙心疼她家公主,拿了好几双被子搁在她腰后头,“公主若是累了,就靠了靠。”
“如今我才知道,你跟我都不一条心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同我说一声。”云清宁抱怨。
早有心理准备,就算不能把那些繁文缛节给省掉,至少这劳什子的凤冠霞帔,她是绝对不穿的。
香昙撅起了嘴,“昨儿躲到床上,西春才同我说,今日殿下要来迎娶公主。我后来出了屋,是要给公主报信的,可……那位在呢!”
云清宁的脸立时红了。
昨晚赫连城没话找话,赖到了半夜。
只云清宁没想到,隔天就出了这等花样,算算时辰,难不成这家伙昨晚都没睡。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
赵重阳钻了进来,跑到云清宁跟前,“姐姐,姐夫如今被无情大哥他们缠住了,让我报个信,一会就到了。”
赵重阳居然是来传信的。
云清宁在心里直撇嘴,那人倒是自作多情,谁说要等他?
“知道了。”
这会儿云清宁快喘不上气了,忍不住要揭了盖头。
“使不得!”
香昙立时大呼小叫,一把将云清宁的手抓住,“这得新郎过来掀,日后才得夫妻和美,永结同心。”
香昙说得认真,云清宁却觉得好笑。
当日赫连城迎娶盛安玉的时候,那仪式比这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也是赫连城掀的盖头,可到后来,两个人不也如此。
云清宁所求的,也未必是夫妻和美。但要赫连城能尽夫君的义务,彼此尊重,一块养大孩子,于她才最要紧。
只这婚礼来得突然,云清宁却没有从中看到尊重。
外头传来笑闹之声,云清宁下意识坐直了。
“你们几个……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跟着本王做……什么?”赫连城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明显有些醉了。
“殿下此言差矣,抚州这头有闹洞房的规矩,我等入乡随俗。”无情也大着舌头。
“出去!”
赫连城骂道:“本王今日洞房花烛,谁敢……捣蛋,信不信本王当场劈了……他!”
“各位兄弟跟着殿下,这命已然交给您,生死任由殿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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