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孩子比安乐不小吗?”云清宁反问。
月明轩千里迢迢而来,自然是想要平息干戈。
谈到这会儿,越国城池,月明轩已然打算让出几座。至于是否送回赫连辉,月明轩也答应考虑指示。只是质子之事,月明轩是绝对不可能点头的。
赫连城也想得出这缺德主意。人家孩子才一岁多,正离不得爹娘之时,他竟想拿过来当人质。别说月明轩了,云清宁听到这话,都要恨离王不通人情。
“跟你们女人说不清楚。”赫连城丢过来一句。
“殿下,我倒可以说服人家,把孩子送过来。”云清宁忽地道。
因为云清宁这话,赫连城又站住,心下不免诧异,她还能替自己着想。
“你要人家的儿子,不如咱们把女儿交换过去。如此一来,你也不用猜疑人家,人家也不用提防你。殿下是不是满意了?”云清宁一脸嘲讽,只管盯着赫连城。
赫连城神色变了,呵斥道:“你这话,像个当娘的说出来的吗?”
“圣人都知,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殿下不懂?”
云清宁冷着脸,“你若无心谈和,不必在这儿搞出这么多借口,不如请人家回去,各做准备,回头你死我活,岂不如你之意?”
赫连城反正诸事都不满,云清宁也不想侍候了。
这回赫连城真被气到了,双手叉着腰,看向云清宁,“你去问问月明轩,本王到底有没有谈和的诚意。最开头,我说母后相信赫连辉,要接他回秦国,那位就在推三阻四;后头交换质子,他又唧唧歪歪。你为何不问问,到底谁想打仗?”
话说到这儿,赫连城抬脚朝着后院走去。
香昙有些看傻,离王明明说要去军营,难不成被气糊涂了。
“殿下,走错了!”云清宁提醒。
“这儿是本王的家,凭什么我走!”赫连城顿了一下,径直进去了。
在云清宁这儿受了气,赫连城得到女儿那儿缓了缓,果然不姓赫连的,跟他不一条心。
如月扑哧笑了出来,“如今咱们九公主气势越来越足,倒是那位,瞧着……也不过如此。”
“胡说什么!”有人在如月身后道。
如月回头,对不知何时靠过来的无情投了一记白眼,“边上凉快去!”
香昙最喜欢看如月骂无情,一直瞧得傻住,直到无情沉着脸瞪过来。
“公主,咱们进去吧!”香昙赶紧拉住云清宁。
有琴声响起时,云清宁刚从前厅穿过来,不免停住了脚步。
挨着前厅的园子里,隔着花窗,能看到有人在里面抚琴。
云清宁不由停住,竟是想起当年,月明轩在魏国东宫的亭中弄琴,也如今日一股,白衣飘飘,如同谪仙。
略想了片刻,云清宁朝着乔琬琰的屋子走去。
云清宁走到里面时,乔琬琰正靠在窗边的小榻上。
琴声淙淙而来,乔琬琰已然入了神,让云清宁不忍心打扰。
许久之后,乔琬琰叹道:“他好久没有这般闲情逸致。老夫人昨日听我说,殿下喜好抚琴,方才特意送了琴来,说是白家祖传之物,还要送给他。太子愧不敢当,不过说那琴极好,想要一抚。”
说到这儿,乔琬琰转头,隔着半开的窗,望向外面。
云清宁取来绣墩,坐到乔琬琰的旁边。
此时琴声与先时不太一样了,若开始之时,是缓缓溪流汇入江河,婉转而宁静,此时云清宁仿佛听到了波涛汹涌,嘈嘈切切,抑扬顿挫,随后又变得慷慨激昂,有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气势。
然而此刻,琴声又平缓下来,带着一种阅尽千帆后的如释重负,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感。
琴声停下,却有袅袅余音。
“他说,若非身在皇家,他一定去云游天下,只带一把琴,走遍山川湖泊,做那闲云野鹤,”
乔琬琰轻轻地道:“可惜,这终究只是白日之梦。”
“太子之高洁,世间无人匹敌。”云清宁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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