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看完了信,云清宁心里颇为失望,香昙更不用说。
香昙叹了口气,“我想明白了,她为何不来。”
“你说啊!”云清宁好笑。
“不想见无情呗!”
云清宁想了想,这理由倒是说得通。
无情居然打起了如月的主意,也不知谁给他的狗胆。
若非西春揭了谜底,云清宁根本想不到,那二位会在抚州生出瓜葛。明明两个人毫不相干。
无情如何配得上如月!
只是,难不成因为无情,她们姐妹日后不见了?
便在这时,有人跑了过来,“王妃,方才得了信,离王殿下三日后回京!”
离王府正院里,赫连城神清气爽地练了一会儿刀,转过头时,发现云清宁站在不远处。
走到云清宁跟前,赫连城低头瞧瞧她面色,“怎么不多睡一时儿,昨儿不累坏了吗?”
边上还站着香昙,四下也有不少仆人,云清宁脸顿时变了,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不远处门廊上,安乐蹲在那儿,正在喂鸟笼里的画眉。
赫连城瞧了过去,随口说道:“当日看守安乐的宫女,昨日已被赐死,敢对我女儿动手,得先算算,自个儿还能有几日可活。”
前日回来,赫连城别的先不说,头一桩便是到秦帝跟前,替安乐讨个公道。
皇后禁足,乾宁宫里,从上到下,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云清宁没有吱声,只拿眼瞧着赫连城。
赫连城将刀插入鞘中,“就这样吧,我走了!”
“殿下要带着重阳和励儿去陪斩?”云清宁终于出了声。
昨晚赵重阳兴致勃勃跑过来,竟是说宁陵要在宁将军墓前亲手宰了那董济,离王让他和赫连励一块去瞧。
云清宁顿时怒了。
有些人,在外头还多少教人惦记,可回到眼前,简直可恨。
昨晚云清宁想把话跟赫连城说清楚,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到筋疲力尽。
此时伸出有胳膊,云清宁挡住了赫连城去路。
“舍不得我走?”赫连城一笑。
云清宁只管看着赫连城,摆好了今日他不给个说法,绝对出不去的架势。
“殿下,是不是这会儿就走!”赵重阳从院外伸出脑袋。
“今日你们哪儿都不许去!”云清宁立刻喝道。
宁陵手刃董济,那是他对自己的爹有个交代。
可让两个半大孩子看那血腥场面,绝对不可以!
“陪斩?”
赫连城哼了一哼,“这话听着不对。”
“殿下可还记得,太孙连十岁都没到”,云清宁冷冷提醒。
赫连城颇不以为然,“本王刚十岁便上过战场,亲手看着敌人头颅掉在面前,血喷到我靴子上,我那会儿眼睛眨都没眨。”
“殿下天赋异禀,他们如何比得上!”
云清宁嘲讽道,随后朝着院门道:“今日都在府里念书,谁都不许出去!”
赫连城脸也拉了下来,“可知赫连辉是如何落到今日之田地?便是长于妇人之手,成日里只求安逸享乐,不知天下疾苦。你也想他们被养成废物。”
“要知天下疾苦,也用不着让他们去看杀人。”
“你可是故意要跟我顶撞。”
“是。”
“若本王一定要带着他们过去?”
“只有两条路,殿下再不用回离王府,或是,我带着孩子前往抚州。”
一时见了俩夫妻吵成一团,四下全都傻眼。
赵重阳更是一缩脖子,领着赫连励躲远远的。
“娘,我要去抚州!”安乐跑下来,眼睛顿时亮了。
赫连城低头看看女儿,心下也知道,自家这王妃属犟牛的。
“明日让两个小子都回军营,搁府里待着做什么!”
丢下一句,赫连城气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