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随赫连城回到驿馆,才发现来了客人。
月明轩坐在院子的石桌上,正看着赵重阳练刀法,偶尔还提点他们几句。
这会儿赵重阳的套路都使完了,气喘吁吁到了月明轩跟前,“殿下瞧瞧,我与少将军,谁更厉害!”
“他如今已然在学兵法,成日里叫苦连天,可咬着牙还在坚持,无非是知道,他爹爹总有老的一日,后头李家军,得有个能干的主帅。”
月明轩拍了拍赵重阳的手臂,“回头找个机会,让你们俩切磋一下。”
赵重阳高兴了,“我可想他了,殿下回头帮我告诉宸哥儿,我如今也在念书,我师父可有本事了,经史子集样样精通,他还教我治国之道。”
云清宁瞧着哭笑不得,赵重阳真是怂的时候就怂,等要与人攀比了,又能干起来。
“你学治国之道做什么,”
赫连城过来,嘲弄,“回春堂的东家用得着懂那么多?”
天命在边上听得嘿嘿直乐。
月明轩是唯一没笑话赵重阳的,只道:“我方才说的这些,或是你现在听不懂,过几年吧,等再读些书,尤其多看史书之后,就会去想,日后自个儿要成什么样的人?”
云清宁不免想起,当年在魏国,赵重阳倒是极佩服月明轩。
不过,也不知他方才说了什么。
赵重阳连连点头,“殿下说得,我听得进去!”
赫连城忽地有些不高兴了,“听进去什么了?”
月明轩笑了一声,以拳掩口,“人这一世也就几十年,想怎么活,只要不伤天害理,都不是错。唯一得弄明白的是,他年两鬓染霜,你会不会后悔这一辈子过得不得劲。”
话说到此月明轩,转过头看了看赫连城,“赫连兄到访魏国驿馆,来不往非礼也,我今日来看看嫂夫人。”
赫连城嗤笑一声,也没说请,背着双手,只管自己走去了正屋。
这般对访客,赫连城无所谓,云清宁却不好意思。
月明轩倒不在意,朝着云清宁道:“方才过来,主人家不在,倒是和令弟随便聊聊,他是个知道上进的,瞧着如何功夫也大有长进,日后必会有一番作为。”
得了夸奖的赵重阳高兴到摇头晃脑,只是正厅那头,有人喊了一嗓子,“明轩兄既是来见赵王的,这会儿也该走了。”
赵重阳立刻吐了吐舌头,反是月明轩云淡风轻,“这位离王爱吃王妃的醋,倒可以理解,怎得连小舅子的醋都吃,也是教人哭笑不得。”
云清宁没忍住笑出来,倒是赵重阳伸头朝正厅那头看去,“可别让我姐夫听到,他正生我的气呢!”
“离王殿下心胸开阔,哪是你们说的这般。”月明轩来了一句,抬脚朝着正厅走去。
打发了赵重阳和天命进屋,云清宁正要吩咐人往正厅上茶,忽听得外面闹了起来。
赵重阳立时跑出来,便要往外去,天命自然紧追,在门口将他拦下,“你小心些,这儿可不是秦国。”
便是赫连城和月明轩都被惊动,站到了正厅门口中。
过了一时,着西春扶着秦夫人进来。
秦夫人一脸仓皇,一个跑到云清宁面前跪下,“公主,太子想要杀我!”
云清宁一惊,看了看西春。
“方才我带了这位下车,竟是有人朝她放暗箭。”西春回道。
竟有人在魏国驿馆外行刺!
云清宁头皮有些发麻,立时道:“将大门关了!”
“为何认定了是太子?”
赫连城背后走了过来,“可是他做了什么事?”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了秦夫人。
秦夫人几乎趴在地上,似乎还有犹豫。
“你若不说,直接扔出驿馆!”西春威胁了一句。
秦夫人猛地抬头,“皇后并非自寻短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