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阳嘟了嘟嘴,早上他是从晋王府离开的,说好过几个月再来越国。晋王说了,要将赵妃遗骸迁葬到赵氏祖茔。
“太子哥哥的话,我记住了,我得担起男人的责任。”赵重阳低头道。
赫连城脸挂了挂,这话可是他说过的,赵重阳这小子到底当谁是他姐夫?
此时心下颇不痛快,赫连城索性问了一句,“关于舍弟迎娶令妹,不知明轩兄考虑得如何”
月明轩冲着赫连城抱抱拳,“对不住,别的事情都可商量,唯独这一桩……”
话到此,月明轩对车里道:“如月已然与我结拜兄妹,离王殿下总想替无情说媒,只是两人.....悬殊太大。”
“如月之事,用不着闲杂人等费心。”云清宁丢出来一句,
作为闲杂人等,赫连城哼了哼,“难不成明轩兄瞧不起我秦国人?”
月明轩摇头,“婚姻之事,总要你情我愿,既然如月绝无此意,又何必勉强人家。”
“有什么好勉强,他嫁谁不是嫁!”
月明轩索性闭了嘴,也知道赫连城难缠,比晋王还难缠。
“无情也是好大的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就算了,有人还在旁边鼓吹,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云清宁自是站月明轩。
赫连城眯了眯眼,转向往前走去。
云清宁已然从车里看到赫连城从头到脚的不痛快,心下倒挺痛快,转头对着月明轩道:“还请殿下给太子妃她们带信,若得机会,咱们再于抚州相聚。”
“出发!”赫连城几乎吼了一嗓子。
那二位还絮叨上了。
这会儿赵重阳可不急着要走,赶紧往云清宁的车上钻,却被赫连城喝道:“赵王几岁了,还坐女人的车。打今儿起,但要外出,都给我骑马!”
赵重阳早看出赫连城不爽,真不敢惹他,这会儿见有人带了马来,脚踩到马镫上,虽还有些不娴熟,到底还是骑了上去,甚至按赫连城的指示,带马到了晋王跟前,恭敬地拜别。
等他再骑回来,又朝月明轩抱了抱拳,“太子哥哥教诲,重阳受益匪浅,他日必当奋发图强,不负期望!”
“重阳兄,一路顺风!”月明轩这话,便是不再当赵重阳是孩子。
一时各人上马,月明轩又跟赫连城说到,“赫连兄,山水有相逢,下回再见,咱们一会儿喝一杯。”
“要做朋友,好酒相迎,想做敌人,咱们战场上见!”赫连城不冷不热地回道。
“此言甚好,我记在心中了。”
月明轩也回得不卑不亢。
阵阵马蹄声中,众人各自离去,只留下一片烟尘。
五年之后——
“娘,姑奶奶给我新做的百合裙,这花儿可好看?”离王府的正院里,安乐像只蝴蝶一般飞了进来。
云清宁抱着小儿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女儿过来,夸了一句,“我们家安乐,穿什么都好看。”
转眼女儿也快八岁,可不是离王府的掌上明珠。云清宁自认比赫连城严厉,可梅妃却总说她没有母威。
大半年前,云清宁大腹便便地带着女儿回抚州生孩子,梅妃一个劲地发愁,担心自家这外孙女,成日里蹦蹦跳跳,没有一点郡主该有的娴雅风范,再过个几年,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回头可不要被婆家笑话。
云清宁颇觉得自个儿娘想得太远,她这小丫头也才几岁啊,离及笄还有好多年,怎么就想到出嫁了。
虽然说云清宁平日里和赫连城小吵、大吵不断,你往东,我一定要往西,可有一点,大家有志一同。
他们家的闺女,最该做的就是开开心心,至于贤良淑德之类,要来也没多大用处。
云清宁从小过得辛苦,就希望女儿可以无忧无虑。
“他又拉了吧?”
安乐走过来,拿鼻子闻了闻赫连毅,“臭臭的!”
云清宁好笑地拍了女儿一把,“你兄弟前头拉过,也洗过了,他干净着呢!”
安乐冲着兄弟做了个鬼脸,“小屁孩儿,臭死了!”
郝连毅也不知在嘲笑他,竟被逗乐了,咯咯笑得清脆。
“娘,舅舅什么时候从越国回来?”安乐这会儿问了一句。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吧。”
当年从越国回来,赵重阳好似乎不太一样了。
这些年来,他或是去抚州,陪梅妃几个月,或是在越国待上小半年,再回秦国,同云清宁他们住些时日,跟着孙文山还有赫连城派给他的师父们,似乎已然明白,日后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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