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杨春先叫了出来。
云清宁同样惊愕,赶紧走上前几步。
杨春已然到了跟前,还没说话,眼泪先流下来了,“我的如月啊,怎么这会儿才冒出来。”
来的竟然是如月!
“我自个儿也有家了,哪能像当姑娘那会儿跑来跑去。”如月拉住杨春的手,转头看向云清宁。
将怀里的赫连毅交给旁边的仆妇,云清宁走上前,将如月一把抱住,“死丫头,背信弃义,当日谁说要做一辈子姐妹,可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过来。”
话一说完,便是云清宁的眼圈,也湿润了。
“那就是我错了,回头想骂,都随你。”
如月还不改当年的爽快脾气,这会儿说了一句,“今儿也是没办法,我带着孩子求过来了。”
“我没想到是你”,云清宁放开了如月,看向宁陵抱着的那个孩子,“怎么啦?”
如月叹了口气,“病了一年多,找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
这会儿来了客人,安乐连孔雀都顾不得了,跑过来瞧宁陵怀中,那个套着风兜的孩子。
那孩子乖巧地趴在宁陵肩上,眼睛却瞧着那孔雀。
“你叫什么名字?”安乐问道。
“冯子故,我娘叫我阿抚。”孩子回道。
“阿抚,既然都来了,我带你玩。”安乐向来是个好客的。
“不玩了,会吓到你的。”阿抚说着话。
如月过来,拍了拍安乐的头,揭开了孩子头上风兜。
安乐呀地叫了出来,往后退了两步,干脆躲到赫连励身后。
这一叫,阿抚立时将风兜又套了回去。
倒是赫连励伸头瞧了瞧,安慰道:“这是病了,我婶婶能帮你治好,等你好了,同安乐一块来看孔雀。”
云清宁走上前,将孩子抱了过去,“你这娘也是笨,这么小的病,非拖到今日。”
赫连城回来得晚,如今都是杨春晚上带着安乐,只为让云清宁能有精力照顾小的。
这会儿喝过奶,赫连毅精神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又看到了自个儿爹,少不得坐在他身上,开心地蹦来蹦去。
赫连城由着这孩子闹,嘴里还在嫌弃,“这个真就比不上安乐,那丫头这么大的时候,只要跟我一笑,心都化了,这小子怎么看,都傻乎乎的。”
自个儿生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云清宁最烦赫连城这般捧一个,贬一个,索性上来,把儿子抱了过去,“回你自己屋歇着去!”
“这话说的,我要自个儿歇着去,你孩子怎么生?”赫连城这话里带着些意味。
瞪过去一眼,云清宁拍开赫连城,抱过儿子,放到了屋中的摇车里。
借着烛光,赫连城侧过身,打量着云清宁。
在一块这么久,赫连城唯一觉得云清宁温柔的时候,便是当年他眼睛受了伤,在南岳山住的那段日子。
可不就是因为那温柔,他从此入了魔。
只是真把人娶回来,赫连城发现,这位脾气倔强还自以为是,一不高兴就跑,高兴了也要冲你瞪眼。
不过如今,赫连城也习惯了。他当年也是个不可一世的,却没想到,被自个儿娘子磨平了脾气。
一想到此,赫连城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就为了如今这天伦之乐,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