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五年之前他便在魏都城外的农庄,找到了如月。
见过冷心冷肺的女人,没见过如月这种。
当时知道有了个儿子,无情简直欣喜若狂,甚至想好,回去禀明离王,请媒人到魏国求亲,自是要明媒正娶。
他是男人,有个女人肯为他生孩子,无情打心底感激。自然不会亏待。
然而……
“那我等他醒过来。”无情不想吵醒阿抚。
“等就等呗!”丢下这一句,如月朝着里头走去。
这女人就是如此狠。
“我又没说要娶你,当谁稀罕,只有一桩,儿子得跟我的姓。”无情窝着火道。
“你没脑子吗,说了那么多遍,都听不懂吗?”
无情冷笑,他如何听不懂。
倚月楼的主子为了后继有人,打算生了个孩子,找到他这儿,借过了种,拍拍屁股便走了人。
无情从没这么恨过一个女人,以至于这些年,把如月那点底细摸得透透了。
对外号称开镖局出身的如月,竟是倚月楼背后大老板。
明面上是温柔乡,倚月楼却专门售卖各种线报,这买卖做得不小,不仅魏国,齐国、楚国都有倚月楼的影子,还有越国。
当初离王在越国的爱妾心儿,可不就是倚月楼出来的。
得知真相的那天,无情简直对如月佩服到五体投地。
他一个大男人,真被一个女人给玩了!
门在如月身后,全没犹豫地关上。
无情真就没走,索性坐到门外的地上。
此刻月光如洗,照到了无情的脸上。
他到现在还记得,孩子满月那日,如月抱着儿子出了院子,给他这个在门口赖着不走的乞丐看了一眼,随后让人送上一百两银子,让他好走不送。
那会儿无情才知道,如月这么阔气。
无情不是来要银子。
堂堂秦国将军,丢不起这个人。
此后每一年,无情都要去一趟魏国,不为别的事儿,一是看儿子,二是送银子,每回都是一百两,不多不少。
他就当买个女人给自个儿生孩子,该担的责任,无情一肩担下。
天蒙蒙亮时,杨春端着端着炭炉过来,瞧着屋里亮了灯,便走了过去,口中还道:“如月啊,王妃喂完奶便过来,咱们先准备......”
话还没落,门从里头猛地一打开。
眼瞧着里头出来一个男人,杨春哎哟一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将杨春抓住,随后整了整自个儿衣裳,回过头道:“我晚上不过来了。”
这话说的,杨春不由张大了嘴巴。
“滚!”如月只骂了一个字。
杨春瞧着无情大踏步地出了院门,这才回神,赶紧进了屋。
“娘,爹爹真不过来了?”阿抚跪在床榻上,还伸头往外头瞧。
杨春心里直嘀咕,这会儿瞅了瞅如月。
如月一脸镇定,阿抚他爹想看儿子。
这下杨春又在心里哎哟起来。
一天无话。
到了晚上,看着阿抚乖乖睡下,云清宁请杨春备了酒菜,打算和如月聊一聊。
西头厢房里,云清宁和如月对面而坐。
云清宁举起酒杯,“我还在喂奶,便以茶代酒。我昨儿做梦,又回到长宁宫,你给我们带来一块牛肉,竟是香喷喷的。那会儿日子真苦,可但凡有点高兴事,能叫人记上一辈子。”
如月抿了一口酒,托着腮道:“当时可真自由啊,像只鸟儿一样,想去哪,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如今,到哪儿都得拖着孩子。”
“打算以后留在魏国了?”云清宁问。
如月点头,随即笑了起来,“当初我不过想把买卖做大些,却没想到,会有那么一番际遇。人可不是都靠相处的吗,皇上和娘娘都是难得的厚道人,当日为了我这孩子,劳他们二位费尽了心思,我生产的时候,人家母女俩特意赶过来,知人总得图报。”
见如月的酒杯空了,云清宁替她斟满,“你若不瞒着,我也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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