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赫连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青筋。
“本宫谁也不信,我世上最信的那个,已然被你害死!”
皇后往前挪了两步,脸上带着冷笑。
一片惊呼声猛地响起。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举起右臂,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狠刺向赫连城胸口。
“王叔!”赫连励就在边上。事情发生之地,他根本不及反应,回过神来时,眼瞧着赫连城要倒下,扑上上去要将他扶住,结果两个人一块摔到了地上。
“励儿,他死了,我替你爹爹报了仇!”皇后大吼了一声,手中匕首一扔,近乎疯狂地伸出双臂,推开边上的人,竟是跑了起来。
一日之间,秦都内外全都布上了重兵。
城外军营的主帅营帐外,兵将乌乌压压地站在那儿,却没有一人出声。
没一时,无情从里面走了出来。
有人抬脚上前,“殿下现在如何?”
无情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众人心里皆是一沉。
谁能想到,堂堂国母会当众杀人,杀的还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
“不要在这儿围着了!”
无情吩咐了一句,“殿下暂且无事,该练兵的赶紧去练,别找个由头便躲懒!”
无情从不说谎,今日却不得不说了瞎话。
离王妃被无情亲自驾车接过来之时,离王全身是血,而他身上那把刀,无人敢拔。
就在一间守墓人的屋子里,无情亲眼看着,离王妃一边流着冷汗,一边用刀割开了离王皮肉,才将刀慢慢取出。
而当时,离王已然气若游丝,面色紫黑。
随后离王被连夜送到军营,靠着离王妃塞在他嘴里的一片野山参片,吊着一口气。
离王半生戎马,便是真到了最后时刻,也得让他死在军营之中。
直到此时,赫连城还是在死亡边缘徘徊。
而无情已然在等着几位远在各处军营的重要将军回来。
这种时候,最乱不得的是军心。
无情在军营里颇有威信,此言一出,一帮人渐渐散开。
这边无情又回到营帐,正瞧见赫连励在抹着眼泪。
无情立刻上前,“殿下,末将有不情之情。”
赫连励抬眼看向无情,“你说吧!”
“当日再苦再难,殿下从来没掉一滴眼泪,皇太孙理当如此。”
西春正帮着云清宁一块,给赫连城伤口换药,听到这句,回头看了看。
赫连励明白无情的意思,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声音嗡嗡地道:“知道了。”
他如今后悔莫及,若知皇后突然犯了癔症,会做了那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赫连励一定会劝王叔不要过来。
虽然外头传言纷纷,可赫连励在王叔身边多年,他心里知道,王叔是坦荡君子,绝不是口是心非、虎视眈眈想夺皇位之人。
皇位于离王本是唾手可得,他不需要如此。
有人从外面冲进来。
看到匆匆回来的冷煞,无情叹了口气,拿手指了指里面。
这位正代离王在外巡营,想来听得消息,飞马赶了回来。
冷煞走到床榻边,盯着已然失去知觉的赫连城,一句没说,眼泪夺眶而出。
无情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两人走到了外头。
赫连励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送离王前往军营时,盛将军带领宫中侍卫过来,用一顶小车,几乎将皇后押走。
在赫连励心里,离王早已是父亲的角色,而皇后无论做了什么,对他总是疼爱的。
可如今却走到了两败俱伤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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