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抚的病好了,如月那头还有生意,云清宁总不能老是将她绑在身边。
至于无情和如月那一段纠葛,这会儿也没人再提。
赫连励心细,瞧着云清宁身边除了仆妇,也没有得力之人,硬是将西春留下来。
“太孙担心王妃忙不过来”,西春接过话,“王妃也不必假客气。”
“成”,云清宁笑了笑,“你要过来,安乐自是高兴的。”
不远处的一间营帐,不少人站在外面,正朝着这边在瞧。
赫连励望了过去,云清宁也转过了头。
想了片刻,云清宁看向赫连励,“准备好了没有?”
迟疑了一下后,赫连励点了点头。
营帐外,无情亲自打开了帘子。
让赫连励先走到里面,云清宁跟随在后。
早有不少人等在了那儿,云清宁带着赫连励走到主位上,让他坐了,自己站在旁边,环顾了一下四周。
今日过来的,都是赫连城身边重要将领,有很多人还是星夜兼程赶过来,能看出风尘仆仆。
人群之中,还有赫连励的外祖盛将军。
不过.....
“宁将军还没到吗?”云清宁问了一句。
冷煞上前禀报,“宁将军已然在赶来的路上。凉州郡有人再次蠢蠢欲动,宁将军刚刚将其剿灭。”
边上有将军道:“别说凉州郡了,我那处军营,最后也抓了不少细作,可不是有人打起了趁乱作祟的主意。”
云清宁心下沉了沉,果然被静安居士言中。
天下人都畏惧赫连城,而现在这个教人畏惧的人倒下,怎会没有人生出杂念。
“王妃,前几日便该发放粮草和军饷,只是这会儿殿下受伤,调拨之事竟是停了下来。”有人抱怨了一句。
云清宁不免诧异,“调拨军粮也必须离王管吗?”
众人皆是不语。
直到无情摸了摸鼻子,“军粮已然不足分配,若是厚此薄彼,只怕引来人心浮动。”
“还缺多少,尽快报上来。”云清宁已在思忖,她这儿到底还能不能挪银子。
赫连励出了声,“婶婶不必担心,军粮之事,孤已然听说,奏折正到皇上御案,想必这一两日便能解决,各位稍安勿躁。”
听到赫连励表态,众人神色明显松了松。
云清宁略想了片刻,道:“各位将军,不少是长途奔波而来,我们今日便长话短说。离王重伤,如今正在恢复当中。想必大家伙都明白,得有人挑过一军主帅的担子。此事绝不可轻忽。这些日子,皇太孙一直与妾身在商议此事,随后又问过不少朝中老将军的想法,最终挑来的人选,也得了皇上同意。”
赫连励看向了云清宁。
云清宁朝他点了点头,竟是让赫连励宣布。
赫连励不免紧张了一下。
虽然当了那么久的皇太孙,却是头一次,赫连励像一个真正的储君一样,做出关乎社稷安危的决定。
这个人选的确是赫连励提出来的,得到了婶婶的认可。随后当着皇祖、外祖和几位重臣的面,赫连励头一回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甚至还耐心地解释了,为何非他不可。
“孤已然致信宁陵将军,将由他来担任新主帅。”
赫连励站起身来,面向众人,以一种从来没有的洪亮声音说道:“宁将军从少年之时,便随着殿下和宁老将军南北征战。宁老将军殉国之后,宁将军受离王所派,驻宁凉州郡,歼灭无数残敌,以此换得凉州郡如今的长治久安,他这才干,孤信任有加。”
说到此处,赫连励顿了顿,“孤知道,离王麾下尽是豪杰,各位将军之中,才德兼备之人比比皆是,未必各位不如宁将军,只是论及带兵之术、用兵之道,宁陵乃是离王亲手带出来,这几年,我也参与了各处军营的考绩,宁将军皆是拔得头筹。不仅如此,他还是能让皇上与孤完全放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