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魇镇之术,乃是当日流放之时,芍药跟人后面学的。
作为薛莹仆妇,跟着主子回到越都,芍药便听说,九公主如今成了离王正妃,还把她那兄弟推上越帝之位。
而芍药,相貌聪慧何来比九公主差,却落到了下乘。
这种事呢,越想越扎心。
悄悄走进长宁宫的那晚,一个念头便在芍药心里扎下了根,她要给那两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下蛊,让他们万劫不复。
小试牛刀不久,离王遇刺重伤的消息便传来,芍药竟是欣喜若狂,未料这招如此之灵。
其后没多久,九公主为了赵国夫人来了越都,芍药赶紧藏起来,索性等着瞧,云清宁的下场。
这一等,等得人心焦,直到白日里,薛莹哭哭啼啼地回来,说是皇上竟要纳妃了。
薛莹不过中人之姿,却被她娘带得,常做不切实际的梦。芍药正是借这对母女的虚荣,才从一个谁都不管的流放之女,成为薛家的仆妇,有了安身之地。
在芍药看来,这位就是另一个月儿,虽有晋王府加持,却始终不放越帝法眼,如今空忙一场也是好笑。
但有一桩,薛莹告诉她,明日便会有越帝新宠搬进长宁宫。
芍药当时就慌了。
但被人发觉了巫蛊之物,她这小命便要丢。
可方才芍药一下回过味,自己是被吓破了胆,才乱了方寸,竟忘记自己早不是宫女,便是有人要查,也未必能查到她头上。
“奴婢……是受薛女官所派,”芍药为了保命,什么都能豁出去,何况是把薛莹豁出去。
无情从屋梁上跳下来,不紧不慢点起了火折子。
冷不丁看着无情的脸,芍药脸上表情精彩了。
“芍药,什么时候回来的?”无情竟像是在寒暄。
无情想了半天,芍药被扔去流放之后,也没管她下落,无情甚至以为,这女人早已死了。
没想到,人家如今跑长宁宫活蹦乱跳呢!
“想要魇谁?”无情直截了当。
芍药唇角抽了抽。
“不说……”无情瞟过去。
芍药忍不住一哆嗦。
时隔多年,芍药还记得这位的心狠手辣。她的一双腿便是被无情打断,如今外面看不出来了,可一到刮风下雨,总要教人痛入骨髓。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芍药一俯到底。
云清宁从暗室走了出来。
此刻身处长宁宫,再次看到芍药,云清宁几乎要忘记的往事,又一桩桩浮现在眼前。
无情冷笑一声,“既然做得出,怎的又不敢认了?”
“无情大人,奴婢如今侍候着薛女官,乃是人下之人,只敢听命于她就调遣,不敢多问。”
如月一脸好笑,“搞这种巫蛊之术,你这条命算是交代了。我倒有些好奇,薛女官何曾见过九公主当年模样,倒是像得十足,这人偶……想必是你做的?”
“没有,不,是她逼我的!”芍药面皮直抽抽。
无情干脆怒喝,“到底怎么回事,再敢有一句瞎话,老子这会儿就砍了你!”
芍药猛地哆嗦起来。
“芍药”,云清宁终于开了口,“我只问你一句,我母亲是如何倒下的?”
芍药整个人抖了抖,抬起头,望向了突然出现的云清宁。
时隔多年,芍药自觉老到,已然不敢看镜子,却没想到,云清宁今日是当年模样,甚至添了几分娇艳和妩媚。
老天……太不公平。
“还用说吗,就是她干的!”如月冷声道。
“不、没有,绝没有……”
求生的欲望让芍药脱口而出,“奴婢绝不敢下毒。”
莞儿抬脚,朝着芍药踹了过去,“公主有说,赵国夫人是被下了毒吗!”
无情拿眼瞧瞧莞儿,话说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芍药歪到地上,肠子都悔青了,谁想到自己竟是露了破绽。
“奴婢是说,平日只有薛女官赵国夫人身边伺候,并不准我插手,下毒的……是她!”
芍药低头道:“奴婢是亲眼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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