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冒失!要是撞了……”端木莲生一句话没说完,眼看李思浅汪着眼泪怒目相向,大有他再敢说,她就敢放声大哭的架势,端木莲生赶紧刹住话,他就是提醒她一句,这丫头也太娇气了!
也许刚才真是撞痛了,那坠角隔着衣服都硌到他了,硌在她头上必定极痛。
他从没留意过这斗蓬带头上缀了东西,谁这么多事?带头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端木莲生低头仔细往李思浅额头上看,不知道撞破了没有,要是破了,得赶紧找个太医看看,万一留了疤就不好了……
“你说的是这只?这有什么好看的?”李思浅随手指了盏灯笼,心气不顺,口气不善。
端木莲生看清楚李思浅的‘伤势’,松了口气,红好象是有点红,不过肯定没破皮,没破皮就好!
“你不喜欢,那咱们去看别的。”端木莲生没看那盏灯,他的脾气倒好了。
这一排象是卖灯的,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李思浅往前走了两步,端木莲生让她在前,亦步亦趋跟的和她只隔了半步,李思浅仰头看灯,端木莲生心不在焉的看着花灯和花灯下的人儿,一只手摸到斗蓬带子,微微用力揪下那只金缀角,又摸到另一根带头上的金缀角,一起揪下,丢给了黑山。
京城这些花灯还不如寿春城的好呢!李思浅的额头还在隐隐作痛,看这些花灯就不怎么顺眼,一目一大排的扫过,住脚左看看右看看。
今年这个上元节算是毁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可回家,是往这边走,还是往那边走?她也不是不认路,只要走过的路她都记得,可这条街她好象没来过,不是好象,是肯定没来过,没走过的路,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不能怪她!
她分东西南北,只会在大清早或者傍晚,对着太阳伸开胳膊,默默念着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花上半刻钟的功夫,多数能分得清,不过偶尔也会出错,因为这个,小高没少笑话她。
这里她不认识,这回家的路,是这边,还是这边呢?李思浅又转了两圈。
“怎么了?”端木莲生看着她转圈,有些纳闷。
“回家!”李思浅仰头看向端木莲生,他刚才不是说要送她回家。
端木莲生微微翘起的嘴角垂下,李思浅敏感的觉出他又不高兴了,以她两辈子的经验,这种位高权重的‘爷’最难侍候,基本上都不能以常理推测!
好在他不是她的老板,有这么位上司,二哥和小高真是不容易。
“这边,还是这边?”见他沉着张脸不动也不吭,连表情都欠奉,李思浅只好指指这边,再指指那边问道。
端木莲生看着她,目光时闪过丝说不清的意味,顺手指了指右手边,“这边!”
李思浅毫不迟疑招脚就走,端木莲生不紧不慢隔半步跟的象个过于高大的影子。
黑山看看端木莲生,又看看李思浅,难道这位李大娘子不认路?爷这兵不厌诈用到人家姑娘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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