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爷一个样。”黑山总算答了句,何标嘴巴张了个0,“啥?跟爷一样?男的?”黑山脚底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这何标,他再也不跟他说话了!
漫无目的却走的很快的端木莲生没听到后面的声音,确切的说,他没听到任何声音,耳朵不停的响着的,是浅浅的声音:‘你真好看!你要好好活着……’‘我喜欢看你啊’‘你说过的,一辈子不能欺负我’‘莲生,我好喜欢你啊’‘莲生……莲生……’
端木莲生跟着这声音不停的走,都说人生有魂魄,人死了魂魄还在,是浅浅在跟他说话吗?浅浅就在他身边吗?端木莲生原地转了个圈,在哪里呢?浅浅,你出来,别怕……
“莲生,我害怕……”端木莲生心里一阵绞痛,脚下一软,一头撞到帐蓬上,往后一个趔趄,黑山疾奔过来扶住,何标几个跳跃也急忙跟上。端木莲生用力推开黑山,声音嘶哑,“滚!”
黑山推着何标退后半步,端木莲生踉跄几步,绕过帐蓬,往前疾走。
“大帅这病,好象重了。”何标一脸担忧。
“没事,白天就好了。”黑山一颗心沉在冰水里,脸上却不动声色。
“唉!”何标叹了口气,“大帅这么大的功劳,那昏君不想着怎么赏,还把夫人害死了,娘的!反了算了!”
端木莲生一直走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几缕明媚的朝阳穿云破雾,照在端木莲生脸上,端木莲生迎着朝阳,呆呆站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身,辨认了方向,直奔帅帐回去。
黑山舒了口气,太阳一出来,爷就正常了。
“京城有信儿没有?”端木莲生走了半夜,衣服都被露水浸湿了半截,回到帅帐,一边由着几个小厮侍候着换衣服、洗漱,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
“刚拿到几封。”黑山忙将刚刚拿到的锦袋递上去。
端木莲生一目十行看了信,挑出其中一封又看了一遍,吩咐道:“去和孙先生说,让他写一份折子,官家病重,精神不济,神思昏沉不清,请他让位给太子。”
“……是!”黑山愕然而应,赶紧出帐去寻孙先生传话,端木莲生又翻了一遍那几封信,这才扔化纸盆里烧了,吩咐请众将议事。
京城乱相已经起来了,他也要动动手了,一来不能让京城那些拿浅浅做了牺牲的大佬们太舒服顺畅了,二来,也要把跟他九死一生一路拼杀至今的同袍们稳稳妥妥的安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