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临轮圆了胳膊,大吼一声,手里的一具尸体就飞了出去。
中年男子听到身后有风声响起,反手一刀砍出。把尸体看成了两段。也就是那么巧,尸体喷溅的鲜血迷了他的眼睛,没等他擦干净,鱼子默有样学样也扔了一具尸体就砸了过来,把他一下子撞下马来。中年男子翻身站起,就感觉一座小山从天而降。抬头看去,可把他吓坏了。是鱼子默整个人直接跳过来踩在了他的肚子上,他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就听噗、砰两声响,中年男子直接被鱼子默踩的是骨断筋折,血肉模糊。
剩下的吐谷浑人彻底没有了战意,作鸟兽散,王君临带人追杀一阵,便下令撤回。
这一战,他们以二十三人对战五百人,杀敌三百多,敌人溃败逃走,他们死了九名护卫,包括鱼子默在内,而李春则是趁着鱼子默和二十名护卫挡住敌人之际,带着仆从从后院翻山逃走。
“展鹏,派几个人传出消息,吐谷浑白兰王为报杀子之仇,与大隋某位大人物勾结,派五百死士于金城郡官路旁古庙劫杀我,导致我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王君临看着满地的吐谷浑人尸体,脸色阴沉无比,若是没有人接应,五百名吐谷浑骑兵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雍州地境如此深入,还没有被隋军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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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鼎鼎的毒将王君临赴京途中于金城郡遭遇吐谷浑五百死士偷袭,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雍州地区,并且以飞快的速度,传至京都大兴城。
“父亲!”长孙无忌走进书房,神色凝重的问道:“听说王君临遭遇五百吐谷浑死士袭击,生死不明?”
因年初和王君临出使西突厥所立大功,长孙晟由右骁卫将军晋升为大将军,官职已是从一品,尊崇之极。
此时他抬起头,瘦削的面颊,看不出丝毫表情。
略一沉默之后,长孙晟默默点头,然后合上手中的书本说道:“金城快马传来的消息,四天前王君临在金城郡平兰县官道旁一座古庙中遭遇袭击。宫中传出消息,陛下的外侯官已经确定是五百吐谷浑死士所为,带队的人是吐谷浑白兰王座下大将戈乌多。据说此战王君临只带了二十名护卫和鱼俱罗的孙子鱼子默,但却最终杀死三百多名吐谷浑死士,让其余一百多名吐谷浑死士溃败逃走,但王君临本人随身护卫死伤大半,自己也身受重伤,鱼子默也受了不轻的伤。”
“前一段时间王君临从西域回归途中在沙州城杀了白兰王最为宠爱的幼子哥舒,从而破坏了吐谷浑与沙州苏家的联姻,这一次白兰王派来的死士,自然是为了给儿子报仇,可问题是五百吐谷浑死士若是没有人接应,绝无可能潜入雍州腹地。”长孙无忌勃然大怒。
“父亲,王将军为我大隋立下赫赫战功,可有些人却三番五次想要置其于死敌,就算王将军与我们没有交情,此等事情也实在是让人气愤。”长孙无忌看着长孙晟说道。
长孙晟瞪了一眼长孙无忌,说道:“无忌,你有情有义,为父也知道你与王君临一见如故,为他打抱不平,但过于激动的情绪放在心中便可,若如你这般遇事激动,做不到宠辱不惊,为父去了之后,怎能放心将我长孙一族交于你手。”
长孙无忌这才发现自己此时有些失态了,呼一口气,向长孙晟行礼,语气平静的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长孙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上一次出使西域,我们为大局着想,不得不丢下王君临提前回来,这一次不管怎么说都要替王君临帮衬一下。”
顿了一下,又说道:“王君临自出山以来,便在西北边关为国戍边,且为人虽然狠辣,但做事却颇为成熟圆滑,为父刚刚细细算了一下,除了昌平王邱瑞之外,他并未与其他人结仇。所以,此事还是多半与昌平王府有关。但邱瑞此人虽然刚愎自用,心胸狭窄,若说派自己的人去杀王君临倒有可能,但与吐谷浑勾结并帮其五百死士入我大隋腹地,此事可能性还是太小。所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为父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说到这里,长孙晟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长孙无忌,接着又说道:“不过这件事情倒不用我们操心,陛下对于勾结外敌杀立下大功将领之事深恶痛绝,为父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陛下已经让外侯官开始调查,不管昌平王与此事是否有关,都已经站在风尖浪口之上。”
同一时间,河东世家裴阀在京都府邸中,吏部侍郎,闻喜县公裴世矩将孙子裴元庆叫到自己房间,进行商谈。
河东裴家乃诗书起家,是有名的书香门第,所以裴家在大隋大小官员多达十数人,但是武将却只有裴元庆一人,这还是去年那场大战立下大功,才升至从四品的鹰扬郎将,封为开国伯,也算是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裴家在武事方面的不足。
所以裴世矩对这个年龄只有十九岁的孙子极为看重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