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钗宝玉,璎珞玛瑙,坠得满身皆是,一身的华贵。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却是那太子妃上官柔。
上官柔轻蔑地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凌萧若,对她哼道:“凌萧若,没想到,你也有就今天。”
凌萧若的嘴唇干涸到起了壳,她用舌头舔了天干裂的嘴唇,回道:“昨夜,是你跟踪东方泽霖的吧?皇上与皇后也是你叫来的吧?”
昨夜,她想了许多,想来想去,觉得皇上与皇后应当不是东方泽霖叫来的,东方泽霖之所以打翻烛台,只是想引清宏进来,因为他知道受了内伤的他可能不是自己的对手。倘若他当真有备而来,自己在琵琶中镶的那些银针就不可能打中他了。
上官柔闻言,愤恨道:“倘若不是我将他们叫来,霖怕是再也睁不开眼睛了,你这个女人怎地这般狠毒,霖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是要杀他?”
凌萧若眼眸微垂,低声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上官柔听闻,直气得哆嗦,她哼道:“与我无关么?哼,凌萧若,你为了刺杀霖,不惜将自己打扮成这般伤风败俗的模样,景轩地下有知,怕是不会原谅你的吧?”
一提到云景轩,便当真是戳到了凌萧若的痛处,她垂了眸看向自己的衣衫,昨夜事出突然,她也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她果真是太对不起景轩了。只因她勾引了东方泽霖。
上官柔见凌萧若吃瘪,秀眉扬了扬,随后转身对立在铁栏杆外典狱司说道:“皇后娘娘命我来查案,现在将人犯提去刑房吧。”
典狱司颔首道:“臣下这就去准备。”
凌萧若在听到刑房两个字时,睫毛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对于古代的刑法,她自然是知晓的,古代的人有着数不清楚地刑法,每一种都有自己的惨烈之处,不知道上官柔将会用哪种刑法对付自己。
被带进刑房之后,内里阴森森的氛围让凌萧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凌萧若被狱卒直接摁着跪在了地上,而上官柔则是身姿袅娜地移动到了前方的座椅之上,待她袅袅婷婷地落座后,便垂眸问道凌萧若:“告诉我,你究竟为了什么刺杀太子?”
凌萧若睫毛一垂,说道:“无可奉告。”
其实她知道,东方旭与皇后都想抱孙子,如果方才,她说出自己有孕在身,那么她当即就可在生下孩子前免去,可是,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孩子的存在,至于上官柔,她就更不想让她知道了,因为一旦让上官柔知道,她会死得更快的。
她不是畏惧死亡,只是不想死在上官柔手里而已。
上官柔见凌萧若不愿意说,她睫毛一抬,冷声对典狱司说道:“看来不给她用点刑法,她是不会招供的了。”
典狱司明白了上官柔口中的含义,转头便对身后的狱卒说道:“拿夹棍来。”
跪在地上的凌萧若在听见夹棍二字时,从脚底心中升起一股凉凉的冷意,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对于刑法,自然是害怕的,对于夹棍,在她最初的记忆里,是当年看《杨乃武与小白菜》时,小白菜被施行了夹棍之刑,当初她看时,就觉得心痛到无以复加,而今自己也是要受这种刑法了么?
还未唏嘘感叹完,那夹棍便在狱卒的合力装卸下夹住了凌萧若的纤纤十指。
凌萧若看着那夹棍,只觉有些惨不忍睹,遂闭上了眼眸。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瞬间到来,凌萧若只觉鼻端有萦人的香气飘过,那是上官柔身上的胭脂味道。
“凌萧若,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琴,今日这刑法过后,你怕是永远也弹不了琴了吧?”
想当年,她本是临南第一美人,她的琴声无人能敌,可是,自从那夜宫中夜宴,凌萧若弹了一首《破阵子》后,人们便不再赞扬她的琴声了。
也正是因着她的琴声才俘虏了景轩了,让景轩从此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所以,她恨凌萧若这双手,今夜,她便要将她的手生生毁掉。
凌萧若睁开了眼眸,她没有看向上方的上官柔,只是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上官柔此人,永远披着一张温柔的皮相,可是她却知道,她的内心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
她一直嫉恨自己抢走了景轩,竟是趁着这个时机向她讨要回来,她果真能忍。
上官柔看着凌萧若,随后趾高气昂地命令道:“给我用力地夹!”
狱卒得令之后,两人便拉扯起两头的绳子。
“咯咯咯……”
刑房之中传来一阵阵骨头错裂的声音,凌萧若只觉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痛楚袭上了心头。
好痛,真的好痛啊!
都说十指连心,夹在指上的疼痛当真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为了忍痛,凌萧若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了唇瓣之上,唇瓣已经被她咬得苍白,秀气的额头之上瞬时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一颗一颗攒积起来朝下滴去。
虽然很痛,但是凌萧若的骄傲却是让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连闷哼之声都没有发出。
她的确很痛,也很想大叫,但是,她却不能容忍自己在上官柔的面前叫出声来,即便是就此死去,她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上官柔慵懒地靠坐在座椅之上,端看着这一出血腥的场景,她的唇瓣微微扬起,似乎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面,显得愉悦与轻松。
“给我用力夹,夹到她喊痛为止。”上官柔看出了凌萧若的倔强,而她,偏生就想让她在自己面前示弱。
“咯咯咯……”
刑房之中,不断传出骇人的声音,只让那地狱里的黑白无常都觉得阴森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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