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奴看着手中那一大锭银子,那丰满的身躯握在他的手中只觉沉甸甸地幸福,那银子滚烫滚烫的,他盯着银子喃喃道:“够分量,够分量。”
凌萧若在那龟奴看向银子时早已迈步离开了,待那龟奴反应过来时,眼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我说姑娘,分量是够了,但是你还是不能进去啊,这是青楼啊……”
龟奴的声音在凌萧若的身后乍然响起,而这时,凌萧若早已跨步进入了青舫之中,身后的话语她自然是听见了,可是,已经晚了,因为她已经冲进了画舫之中,并且,还卓然地立在了画舫一楼的大厅之中。
大厅之内,本是丝竹声缓缓莺歌燕舞一片,待她一蹦进大厅之后,丝竹声断了,调笑声戛然而止了,整个大厅之内噤若寒蝉。
寻欢的众人在见到厅内忽然迸出的女子时,皆对她行着注目礼。
凌萧若虽然穿着灰白色的粗布麻衣,发髻也是十分简单的式样,墨发之上虽然没有戴许多的朱钗宝坠,但是她那个模样,怎么看也是一娇滴滴的女子。
她亭亭玉立于大厅之中,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与他们大眼儿瞪小眼儿。
大厅之内仍旧鸦雀无声,像是火山爆发前一刻的那种宁静,宁静到诡异。
凌萧若眼眸微眯,与众人进行着激烈地眼斗。
忽然,静谧的人群中有一人高声说道:“哟,我说李妈妈,你们舫里何时来了一个这么标致的姑娘,你怎么都不跟大家介绍一下呢?”
“是啊,我看这姑娘比你那青舫八艳都还要美上一番啊。”
说话之际,挑起话端那人似乎还朝凌萧若扑了过去。
凌萧若眼眸一眯,待他过来之际,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臂,然后一转身,一个十分漂亮的过肩摔,便将那男子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你这个死女人,竟敢摔老子?”摔倒在地的人旋即在地上哀嚎起来。
凌萧若根本没有理会这人,只潇洒地理了理衣摆,说道:“没见过女人逛窑子吗?真是大惊小怪的!”
凌萧若素来都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仿似女人来青楼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她昂了首,朝厅内唤道:“李妈妈何在?”
李妈妈刚刚见识到了这个女子的身手,想来她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想想啊,哪有女子光明正大的逛青楼的?
于是乎,李妈妈忙不迭地上前打千儿道:“这位姑娘,您有何吩咐啊?”
凌萧若睨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对她说道:“给本姑娘找一间上好的厢房。”
李妈妈见钱眼开,哪里还管得着给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遂忙不迭地堆上笑,屁颠屁颠儿地说道:“这位姑娘,您这边请。”
然,待李妈妈刚为凌萧若指了道儿后,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站住,你摔伤了本公子就想一走了之么?”
凌萧若见来人是那个被自己摔倒在地的人,她眼眸一眯,以迅雷之势抓住了那人的衣襟,力道之大让那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她咬着牙,冷声说道:“我警告你,姑娘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便扒了你的皮!”
说罢,将他的身子朝后猛地一推,旋即便上了楼。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爽,谁要是惹到她了,她也管不了医德那档子事了,铁定是往死里揍了。
那人被凌萧若一推,又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幸得有人扶住了他,不然铁定又要摔一个大跟头。
“哼,这臭娘们儿嚣张个什么劲儿?”
“林兄,先莫要急,慢慢长夜,想找机会不是多得是么?又何必急于一时?可不要为了这事废了咱喝花酒的大好光阴啊。”
林兄闻言瞥了瞥嘴,方才愤恨地落座,仇恨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凌萧若的身后直至她转进厢房之中。
凌萧若入了厢房之后,便倒起茶来,喝了一口又一口,方才解除之前的郁闷。
“哼,东方泽霖,亏你还是个有老婆的人,居然也跑到青楼里来花天酒地。”这个死男人当真可恶,她本以为他是到这里来吃饭的,没想到这艘画舫竟然是一座青楼。
一想到方才她蹦进大厅时的模样,靠!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除了她的景轩以外,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李妈妈带凌萧若转进厢房之后又忙地下楼去安抚刚刚受伤的林公子,安抚好后大厅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她抚了抚胸口暗自嗔道:“哎,今晚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啊,我这老命都要呜呼了……”
“李妈妈如此精明的人怎会呜呼哀哉呢?”当李妈妈还未叹息完时,却听耳旁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子声音。
李妈妈闻言眼眸一抬,视线便落在了眼前那个身穿黑色锦衣的男子身上,虽是穿着黑衣,但是那黑衣之上的金线绣织的花样却是能显示出主人的华贵,而他的面容更是冷峻英挺。
“哎哟,我的三爷,今儿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当真让我这青舫蓬荜生辉啊!”李妈妈掏出手中的香绢儿对着来人扇了起来,想要扫去他一身的风尘仆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胤东的三皇子,已然封为秦王的东方泽霄。
东方泽霄冷着一张俊脸,不理李妈妈的虚与委蛇,他只说道:“不是听说今儿个你这里有雏儿竞拍初夜么?”
李妈妈堆笑道:“是啊,三爷,老身还以为像您这样的贵人会瞧不起咱这青舫竞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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