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若的面部表情随之柔软,她伸手提住了貂儿的颈子,将她抱在了怀中,摸了一下它身上的白毛,问道:“小东西,你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喜欢我?”
小白“吱吱”叫了一声,从她怀中抬起头来看着她,那目光中带着久远的思念,就在这一刻,凌萧若心中似乎有了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貂儿或许已经认识她许多年了,久到她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凌萧若垂了眼眸,盯着那圆鼓鼓的身体,它的毛发长得很好,浓密而光滑,摸着十分舒坦,看着它,凌萧若再度说道:“呵呵,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是刚刚才认识你的,可是我怎么觉得好像认识你几百年了……”
东方泽霖在听见这句话后,眸色明显深了一分,他抬眸看向凌萧若,揣摩着她话中的含义。
“姑娘莫非是那仙人,能活上几百年?”
凌萧若眼眸未抬,只是回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东方泽霖闻言似乎有一丝失落,更多的却是一种慰藉,他垂了眸不再说话,只任由身子随着马车的滚动而微微轻晃。
凌萧若将东方泽霖安放在了一个无人的房屋之中,将他放落在地之后,她便伸手打理起自己的发饰与脸颊,弄好后去到另一边打坐休憩起来,小白自从贴上她身后便不愿意离开,一直窝在她的怀中蜷缩着身体取暖。
房间中没有灯火,只有窗户外照射而进的一缕月光,东方泽霖本就有着一双重瞳,如今在这漆黑的夜中更是显得深沉了,他坐在角落里,看着对面的一人一貂,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凝结在了眸底深处,他竟是就这般地坐了一夜,且,一夜未曾阖眼。
翌日,当阳光洒满大地时,凌萧若方才起身,起身之时那雪白的貂儿已然不知去向,她抬眸一望,发现男子仍旧保持着如昨夜般的姿势,她先没有理会他,径自于四下里翻找一番,当她未曾发现貂儿的身影时略显失落,随后便不再理会那貂儿,只将东方泽霖给押了起来。
“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去城隍庙。”
她押着他出了房屋,说实话,用押这个词当真有些不太恰当,因为东方泽霖长得很高且身姿俊挺,那高度,哎,似乎与景轩一模一样,她的头顶刚好触及他的下颌。如此的高度差,她还怎么押得下?
想到这里,凌萧若仍旧有些奇怪,为什么老拿他与景轩比呢?有可比性么?
走出破旧的房屋,凌萧若押着东方泽霖来到一个小面摊前坐了下去,坐定后便扬声道:“小二,来两碗面,加蛋。”
“好叻,客官。”
凌萧若看着忙活着的小二,转头对东方泽霖说道:“今日就委屈主子了,随便吃碗鸡蛋面。”
东方泽霖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转眸将视线放在那用来煮面的铁锅之上,曾几何时,与她一起吃饭对他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奢侈?
凌萧若觉得对面的男子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她也不想理,毕竟过了晌午,她与这男子便再也不会见面了,他再怪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多时,小二便端了两碗面来,凌萧若拿过筷子挑起面来,面很热,在春晨之中还缓缓冒着白烟。
东方泽霖没有动筷子,只是隔着氤氲的白气看着那吃得香甜的女子,因着面汤温热的缘故,她的小脸之上韵出一层层的红晕。今晨的她已经洗去了昨夜那一身的风尘,而今她脂粉未施,看着却也似出尘的莲花一般,洁白而莹润。
只是,现在她的美丽之上似乎多了一层忧伤。
“怎么?鸡蛋面不符合你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的口味?很抱歉,我这种江湖人士请不起山珍海味!”凌萧若见东方泽霖并未动筷子,便冷声讥讽起来。
东方泽霖垂了眸,没有说话,只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还算快,用完早餐后两人便去了城隍庙,到得城隍庙时却见清宏与清宇已经侯在了那里。
清宇见到东方泽霖时,痛呼出声:“主子……”
东方泽霖因为看了一整夜凌萧若,是以,眸中布满血丝,清宇不知原委,以为是凌萧若虐待了主子,是以,出口的话语声中带着些许心疼之意。
凌萧若见状白了一眼清宇,瞧他那样,好像自己怎么着他那金贵的主子了。因为心有不爽,凌萧若还顺带白了一眼东方泽霖,这是个什么男人,有那么金贵么?真是的!
因为担心东方泽霖的安危,徐正谦拿出了航海地图与出海令,顺利交换人质之后,凌萧若将第一颗解药交到了清宏的手上,随后带着地图与出海令消失而去。
待凌萧若一走,清宇便上前问道:“主子,您有没有怎样?我看您神色不太好。”
东方泽霖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无妨,休息一下便好。”微顿,他转眸问道清宏:“徐正谦拿来的地图是真是假?”
清宏颔首道:“属下将事态说得非常的严重,徐正谦胆小,应当拿的是真的地图。”
东方泽霖闻言点了点头,对于地图,他本来就是势在必得,如果徐正谦不给,他只好用强,却不想出了昨天这么一出,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主子,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东方泽霖眼眸一转,说道:“派人跟踪这个女子的行踪,你二人再准备一艘大船,带上几百号水手,随时侯在出海口。”
“是。”
东方泽霖随后又看了一下凌萧若消失的方向后便转身起步朝海事府行去。
凌萧若拿了航海图与出海令后便去到城郊藏匿如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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