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回到家之后，对方问题继续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和你无关事情？”

“和我弟弟有关系就是和我有关系——”我将钥匙放在桌上，侧着身子偏头看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做事情是多余吗？”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默了片刻后问道：“今天早上，你说不是靠推理，是怎么知道？”

果然还是会想知道啊……

“我在早上时候就说过了，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竖起食指，微笑道，“你今天问我问题零零碎碎加起来有十七个了，你如果想要继续问我问题话，得先回答完我十七个问题才行。”

对方一愣之后，不怒反笑：“你是故意？”

“只是担心你不配合而已。毕竟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带着十足偏见。”我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我只要求五个问题，这样子不过分吧？”

“很高谈判水准，真不愧是律师啊。”

听出了对方语气里讽刺，我也不恼：“你就当是我职业病好了……成交吗？你回答完我五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一切。如何？对你而言很划算交易吧？”

黑发青年一声不吭。

很明显对于这个提议十分心动，但是大概是因为对于我抵触和莫名对抗意识，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我也没有去强行要求对方什么。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承诺了事情就不会变。”我说完之后，才想起一个比较严重问题，“啊……今晚你想睡哪里？”

“你们家总有客房吧？”

“啊，没有。”见着对方露出那种“你们那么大公寓居然没有安排客房”质疑眼神，我淡定地解释道，“我和杰在房子装修时候考虑过，然后我们一致觉得，如果有客房那之后很可能就会变成五条君房间，所以就把次卧改成我家庭办公室了。”

“……”

我觉得他大概是想吐槽，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我们担心很对所以吐不出来。

我直接走到次卧去，打开门：“我现在手头有一件还挺棘手案子，需要加一会儿班。就在这里继续办公了，你如果想好了话可以等一下过来找我。”

在关上门之后，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拉开自己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份文件摊开，但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可恶……这样子话，岂不是我弟弟所在，是和他挚友分道扬镳、身处一个令他厌恶环境之中、周围也是不熟悉人、亲人也全都不在凶手还是另一个自己世界吗？

冷静点……我要冷静下来……这种差异那么大反而不会让杰有多少代入感，没事。

……啊，我弟弟话，不会直接解散盘星教吧？感觉是他会做事情……

自我疏导了一番情绪之后，我总算彻底平静下来，然后开始仔细回忆有什么可能导致这种情况出现原因。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门被敲了敲，然后打开了，黑发青年没有走进来，而是站在门口直接倚靠着门框站着，双手抱胸，开口道：“之前严格来说很多只能算聊天不算正式询问。既然是交易话，现在开始，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为了表示，我先回答，如何？”

我坐在那里，抬头看着他：“成交。”

对方瞥眼看来：“你想问什么？”

“我第一个问题是……”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脸色沉了下来，“是谁让你有了杀光普通人就可以创造一个没有咒灵世界想法？”

对方一怔。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是我自己想……”

“夏油君，我很了解我弟弟，所以从某方面来说，我也了解你。你绝对不会自主地有这个想法，必然是有人引导出来。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双手搭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盯着他道，“如果你没有交易诚意话，我们谈话也可以结束了。”

对方盯着我，大概有十几秒后，他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微微仰了仰下巴，头也靠在了门框上，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带着淡淡疲惫感：“是九十九由基。”

我一怔——那个除了五条悟和杰之外特级咒术师？

“她和你说了什么？”我皱眉追问道。

“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宫村小姐。”

“……行，那夏油君你说出你问题吧。”

对方睁眼，偏头看过来：“你什么时候、靠什么知道那件事？”

即使没有明说，我也明白对方意思。

在这点上，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什么迟疑，回答道：“在我十岁那年，我曾经连续一周做过一个同样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