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喽啰眼神中的恐惧和敬畏让他恶心,自己怎么会和这群人为伍?
鼻翼间的味道很香,像是母亲当初煮的饭,调的羹。
很多匪徒也闻着味道醒了,各自咂咂嘴,取出随身硬邦邦的干粮啃着。一边啃着一边想象着外面热腾腾的饭菜。
“唉!”绿袍丢下干粮,取过水袋喝了一口。
每次躲在石洞之中,众人都有种压抑的感觉,四处的石壁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压迫,以至于出洞之后每个人都像是重生一般。
反正也睡不着,干粮也没滋没味,就向他们问问情况吧!这是他最擅长的,每次朝廷官兵攻打过来时这招都屡试不爽。
“你这老货以前在家以何为业?”他记得面前这个四十岁的老匪徒曾经是个兵,后来成了匪,哪怕是现在还领着朝廷的俸禄。
老匪徒呵呵一笑露出了一嘴黄牙,“回大当家!小的以前是种地的,家中原有十几亩土地,后来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从了兵!”
另一人说道:“我也是种地的,我家就在真定!”
“还有我,若不是那年大灾,我现在也是三代同堂了!”
“哼!小娃娃毛都没长齐,还三代同堂,恐怕还在家里吃奶呢吧?”
“哈哈哈!”
忽然有人说道:“你们说外面的那些人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他们又不是官兵,为什么来抓我们?”
这话一问,众人都静默了下来,就连开口问话的那人也讪讪闭嘴。
“唉!老子听说过外面那群黄巾道,他们说什么人人平等,人若是做了坏事就会有鬼神惩戒,让你生病折寿。
本来老子是不信这一套的,但是人家兵临城下,明摆着是要把我们堵死,看来这回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以前官兵来的时候,大家都是群情激愤,从来没有退缩过,但是现在······
绿袍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尤其是那个刚才宣扬太平道的,似乎是叫作牛老九的。
“二当家!不好了!外面那些人开始放火熏烟了!”
守卫石洞的喽啰慌慌张张跑来禀报,其实不用他禀报,众人已经看到了黑黑的浓烟滚滚而来了。
绿袍眼神一寒,报信的喽啰双腿一弯跪下,心中直骂自己嘴笨,现在哪儿有二当家,只有大当家。
“慌什么?取木板把洞口堵上,放开其他几个小的通风口!只要我们坚持过半月,其他七寨必然收到消息,到时那些黄巾道人必然退走!”
“是······小的这就去办!”绿袍不追究,小喽啰欢天喜地庆幸逃过一劫。
苇草点燃了,木柴也点燃了,半天依然不见山洞里有任何动静,滚滚浓烟在洞口形成了一道通天黑柱。
这些烧前专门洒了水的燃料冒出了大量的浓烟,但是效果并不好。
薪柴很快被撤了下来,杨丰看着向外冒烟的山洞久久无语,只是脸色和这烟火一样黑。
“派人喊话,就说若是再不投降,我们就直接杀下去!”
唐粥吩咐下去,左宗年自告奋勇地扯着嗓门在洞口喊,声音远远传到了洞里,绿袍自然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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