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无泪点点头，吸了口气：“是二公子杀的？还是黑魔杀的？”

“……是，是二公子。”九人不敢隐瞒，纷纷点头。

死得好？省了我下手？这就是大公子对那些人的评价？九个人已经晕了。

“杀得好！”董无泪又是一点头，咬牙道：“该杀！该杀之极！”

杀得好……又是一句。

“你们九人，为何不死？”董无泪眼神突然变得如同食尸鹫一般的残酷狠毒，冷冷道：“身为属下，阻杀二公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活着，作甚？！”

九个人脸同时露出绝望的惨然之色。

“于文秀那个，我已经将之惩治！而你们，就是同党！”董无泪冷冷地道：“董氏家族的命令，什么时候……从无知妇孺的口中发的出来过？”

“你们轻信轻从，导致我兄弟二人今日也将殒命于此，董氏家族后继无人，眼看覆灭就在眼前，如此弥天大罪，尔等居然还心安理得的站在我的面前？”

九个人面如土色，摇摇欲坠。

“不要说什么是对我的忠诚，是对董氏家族尽忠；从你们出刀对付二公子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配做我董家的人！”

董无泪声音虽轻，却是声色俱厉。

九个人脸黄豆般大小的冷汗涔涔冒出，却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大……哥……”董无伤心情激动，语不成声。

董无泪长长叹息一口气，低沉地道：“无伤，我说这件事，我不知情，你信么？”

“我信！”董无伤重重的点头，却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地道。

董无泪都亲身犯险，来到了这必死无疑的绝境之中，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好兄弟！”董无泪爽朗的笑了一声。他的脸庞眼神偏重于阴鸷的气质，发出这等爽朗的笑，实在有些怪异。

“我的确是忌惮你！恨不得你消失！”董无泪目光依然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但我若是真的忍受不了，我会自己去找你！让你离开。你不离开，我就杀你！我为了做董氏家族的家主，已经努力了二十多年！我不会放弃的！你懂么？”

“我懂！”董无伤重重的点头。

“现在将这些说出来，心中的确舒服很多。”董无泪笑了笑：“若不是已经完全无望，我也不会说。”

说着，他关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问道：“可还能撑得住？”

“能！”董无伤重重点头，气色虽然虚弱，但精神，却已经是一片振奋。

“好，你我兄弟，可有些年没有一起战斗过了。”董无泪淡淡的笑了笑：“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在一起并肩进行一次最后的战斗，必死的战斗！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感激你嫂子那个了，因为他毕竟还为董家留了一条根。”

他笑了笑，轻声的道：“我原本打算，只要这次回去，就休了她的。现在……居然有些舍不得了，呵呵……”

董无伤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道：“大哥，大嫂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董无泪冷冷一笑：“但她的理由并不能代表我的感受！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我从来不听理由与解释，我只看结果。”

“结果让我不爽，天大的理由也该死！”

董无泪叹了口气，心痛惋惜的看着董无伤：“兄弟，无伤，可惜……今日我们都要死，可惜了你的青春年华和无敌天赋！都是大哥害了你！”

董无伤眼中发出热切的光彩，一只手伸入怀中，道：“大哥……我们未必便死！”